洞中一片乌黑,一丝儿亮光都没有。二人身上也没有任何燃烧之物,方云奇只得扶着柳哨儿,在黑暗中一步一步摸索着往前走。
“我们的救兵到了!”方云奇用手指着前面大呼,柳哨儿扭头一看,甚么也没有,正愣神,被方云奇一掌击落手中的枪。
方云奇非常焦心,却又徬徨无计。柳哨儿以为二人已经深陷绝境,有力回天,而除开本身个拖累后,凭着方云奇的技艺和机警,或许还能有一线朝气。但方云奇仿佛不肯放弃本身单独逃生,这个丑八怪到真是重情重义。
方云奇大喜,当即拉着柳哨儿钻入洞中。刚一进洞,上面传来几声巨响,房屋哗啦啦垮塌下来,二人在洞中清楚地闻声木床被砸裂的声音。方云奇暗呼:“好险!”
洞口被严严实实埋住,方云奇用力推了几次,纹丝不动,看来是出不去了。二人只得持续往前摸索,既有洞口,也许就是一个秘道,能够还会有别的出口。
“我好象踩到啥子转动的东西了,它滚到前边去了。”柳哨儿怯怯隧道。
他冲柳哨儿大喊一声:“跳!”二人相搂着一个起跳,就闪电般跃入了断墙以内。
方云奇与柳哨儿正打得性起,中间孙立人部阵地来人告诉方云奇撤。方云奇让柳哨儿带弟兄们先撤,他顶住,柳哨儿分歧意,另让人带军队先撤,她和方云奇断后。
又是一阵炮响过后,沉寂了下来,明显是日军见轰塌了这半边楼,内里的人早被埋在废墟当中,便持续向进步犯了。
看看胜利在望,二人更加快了手脚,却俄然哗啦啦几声,木盆在长时候麋集的枪弹射击下闪了架,碎砖和泥土落空了依凭,半晌之间倾洒了一地。方云奇和柳哨儿立时落空了遮挡,完整透露在枪林弹雨当中。
方云奇移开身子,拉着圆环用力往上一提,一块木板被提了起来,现出一个暗洞来。
二人摸索着走了好一阵,也没走到绝顶,还是毫无亮光,有的只是如天国般永久的暗中。前程未卜,方云奇纵是胆小,亦不免心中打起了鼓。
方云奇的目光又落在那颗飞机投下的哑弹上,看看前面越来越近的日军坦克,情急生智,计上心来。他一个翻滚至炸弹边,猫着身一用力,竟将砸在地下小半截的炸弹拔了出来,刚将炸弹横放在地上,一辆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坦克恰好就快冲过来了。
“我是你甚么?”柳哨儿却不容他躲避,咄咄逼问。
“你站住等一等,我去摸摸看。”方云奇欲从柳哨儿手中抽出胳膊来。
待弟兄们都跟孙立人部撤出阵地后,方云奇和柳哨儿也边打边退,向姑苏河方向挨近。
有一面墙在炮击中轰然倾圮,砖头瓦块飞溅,再有几炮,这残存的半边楼就要完整坍塌了。
歌声几次响起,铿锵有力,荡气回肠,听得人摩拳擦掌,热血沸腾,恨不得顿时跳出战壕,冲向劈面日军的阵地。
头上枪弹嗖嗖地飞着,压得二人不能昂首,方云奇见左火线不远处有一段残墙,便抱着哨儿几个翻滚,翻到墙后。再看柳哨儿,气喘吁吁,疼痛难忍,脸上汗水泪水混在一起,涔涔而下。
方云奇瞋目而视,吼道:“你干甚么,你竟然把我方云奇视着贪恐怕死之徒,何况你还是我......”方云奇脸红了,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