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轰不竭,房屋震惊,摇摇欲坠,方云奇扶着柳哨儿钻进床底,但愿这坚毅的木雕床能挡住房屋垮塌的废墟,使二人制止被砸之虞。
方云奇瞋目而视,吼道:“你干甚么,你竟然把我方云奇视着贪恐怕死之徒,何况你还是我......”方云奇脸红了,不说下去了。
头上又传来飞机轰鸣声,“呼”地一声,一枚黑乎乎的炸弹掉在离两人几米远的处所。方云奇心中叹道:“看来我二性命丧此地矣!”从速扑上去压住柳哨儿。但过了好一阵,炸弹却没爆炸,方云奇昂首一看,炸弹小半截砸在土中,本来是颗哑弹。
“我好象踩到啥子转动的东西了,它滚到前边去了。”柳哨儿怯怯隧道。
有一面墙在炮击中轰然倾圮,砖头瓦块飞溅,再有几炮,这残存的半边楼就要完整坍塌了。
方云奇不睬她,用布条紧紧扎住她受伤的腿,使伤口不再大量流血。包扎结束,他敏捷检察四周,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两层楼的屋子,塌了半边,另有半边似尚可依托。
“我是你甚么?”柳哨儿却不容他躲避,咄咄逼问。
方云奇心中暗叫:“来得恰好!”将身子后仰躺下,双手据地,两脚拚尽尽力向横放着的炸弹一蹬,那炸弹就如上了发条似的,骨碌碌对直朝冲过来的坦克滚去。
因间隔较近,炸弹又滚得太快,坦克遁藏不及,左边履带恰好压在炸弹上。“轰”地一声巨响,坦克被掀了起来,象乌龟一样四脚朝天,顿时转动不得。
抓住这可贵的战机,方云奇缓慢回身,左手挟着柳哨儿,右手运力鞭策那填满砖头泥土的木浴盆,匋匍着向屋子爬去。
开初二人还弓着身子,厥后这洞仿佛越来越高,竟能直着身子走了。留步谛听,除开二人的呼吸,黑暗中是死普通的沉寂。柳哨儿紧紧攥着方云奇的胳膊,仿佛只要一松开,她当即就会被暗中吞噬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