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中,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东西在闪闪发亮,方云奇畴昔捡起一看,差点惊呼出声,本来是一块玉佩,质地和款式竟跟赵珍怡那块一模一样,只是玉上的图案是龙,而赵珍怡的是凤。
他扶着枝子往入口方向走,走了一阵,看柳哨儿没跟来,又返身来扶柳哨儿,但枝子又站着不走。
枝子俄然说腹部疼痛,也叫了两声。这在柳哨儿听来就跟无病嗟叹没甚么两样,不料方云奇却轻声问道:“是我踢你那处所吗?”
安设好枝子和柳哨儿,方云奇到入口处,用手试了试挡在上面的床板,仍然纹丝不动,好象内里那半边楼的废墟都压在上面似的。枝子也过来看了看,一样无能为力。
柳哨儿终究停止了咳嗽。在电棒亮光中,她两只大眼睛从面具上那两个大大的玻璃框中,直直地盯着一样戴着面具显得有些奇特的方云奇,眼里充满痛恨和哀怜。
很久,枝子又问道:“她受伤了吗?”
方云奇又问枝子:“刚才踢你那一脚伤得重么?”
隔了一阵,方云奇问枝子:“这隧道是你们日本人修的吧?”
“我受训时学过措置枪伤,只是她需求忍耐痛苦。”枝子并不计算柳哨儿的态度,只与方云奇说话,奉告他应当如何如何措置,好似柳哨儿底子不存在一样。
方云奇有些难堪,站在两个女人中间,有些不知所措。
方云奇本想推开她,终是不忍,只得由她。
柳哨儿哼了声,扭头不睬睬他。
又过了好久,三人感到又饿又渴。实在饿尚能忍耐,唯独口渴实在难以哑忍。黑暗中,三人嘴唇早已开裂,都感觉身材越来越衰弱。
枝子嘿嘿一笑,娇嗔道:“你真是笨,这上面的楼房是一家日本洋行,那洋行大班是我们生长的支那谍报员。”
枝子冷言道:“恐怕没有今后了。”语气中似带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方云奇扶着枝子来到军器库左边,枝子指着一角落让方云奇翻找,在一个箱子里找到了防毒面具。
此言激愤了方云奇,反唇相讥道:“你觉得你是铁打的,只要出不去,你一样得死在这儿!”
枝子怒道:“你说甚么?”飞一脚向柳哨儿踹去。柳哨儿也大怒,挥掌向枝子击来。
“你们日本人真灭尽人伦啊!”方云奇咬牙道。
但方云奇和柳哨儿却没心机计算枝子的话语了,因为她说的是实话,在这暗中的隧道中呆了这么久,三人早已对所处绝境心知肚了然。一时之间,三人又不说话了。
黑暗中枝子撩起衣衿,抓过方云奇的手,要让他摸本身的腹部。
正在这进退维谷之时,柳哨儿俄然不知那里来的力量,一下子拚力扑向枝子,枝子被迫应战,二人便在隧道里扭打成一团。
枝子也偎到方云奇怀里,方云奇又没有回绝,脑筋里闪现出枝子蹦跳的身影,心中暗叹道:“这让人又爱又恨的日本女人哟!”
他这才想起另有柳哨儿,从速又拿起一个防毒面具,回身找到柳哨儿,给她也戴上。
又一个闷声响起:“想不到你个丑八怪,还和日本婆娘有干系!”
方云奇道:“没甚么干系,我们只是从小就熟谙的人罢了。”
方云奇拉过柳哨儿偎在怀里,柔声道:“说来话长,今后渐渐再奉告你。”
枝子不再说话,心头是承认了方云奇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