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道:“自民国二十一年我在武汉召开苏、浙、皖、赣、鄂、豫、湘七省公路集会以来,为剿匪需求和应对即将到来的中日全面战役,决定修建七省联络公路,现已根基连续完成。而在这十一条连接公路中,从湖南至四川的川湘公路,对于目前重庆来讲显得特别首要。”
方云奇厉声道:“你们这里就不是民国了?军队叫长官,处所称职务,或者一概都叫同道也行嘛,大人、钦差的胡喊,让人乍一听还觉得回到了前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从先总理到蒋委员长,他们数十年的反动不是都白干了?”
这下陈寒秋的脸上挂不住了:当着专员的面如此戏弄一县之长,那我这西阳专署颜面何存?却又不便发作,一时不知所措,只能再次请大师进屋喝茶。
陈寒秋闻听此言差点被嘴里的茶水呛着,吃力咽下后,对方云奇道:“如此说来我还要感激方长官了?”
是以待陈寒秋获得动静,已不及远迎,只吃紧从西阳赶过栾江,与县长王虺于蜂香岩接住方云奇一行。
坐定喝过一巡茶,方云奇对陈寒秋道:“陈专员勿惊。我看你这部属有点飞扬放肆,总抢下属的话头,替你经验他一下。”
王虺神采暗淡下来,嗫嚅道:“我们这里都如许,你不让叫,那叫甚么呀?”
方云奇一起走来,本早就对这些虚头巴脑的迎来送往讨厌之至,只是一向哑忍未发,本来在蜂香岩对栾江生出一点好感,却蓦地间被这个县长全毁了,不由怒从心头起,便面沉似水,冷冷地对王虺道:“王县长既吃不惯这山野粗食,就请回县城等着吧。”说完向农家走去。
穆青云和欧宝峰一边一个架起王虺,不由分辩将他掼进他的吉普车内,然后喝令司机当即开车走人。
方云奇问世人对这个王县长印象如何,他带来的人都大摇其头。陈寒秋苦笑道:“这里乃苦寒之地,有才气者留不住,有门路者皆追求而去。王虺虽非良才,在县任上却也还算勤恳肯干,大人不该这么热诚于他。”
见方云奇没动,世人都不挪步。陈寒秋额汗快下来了。
说完,蒋介石以孔殷而期盼的目光看着方云奇,云奇顿感重担在肩,惶恐道:“兹事体大,就怕我才力不逮,难于胜任。”
方云奇回身停下,王虺始料不及,一头撞向他胸口。云奇旋身避开,假装趔趄,乘乱花手肘在王虺肩上碰了一下,他便如一截枯树桩重重摔在地上,起家后竟然鼻青脸肿。除两个懂武功的连长穆青云和欧宝峰看明白了外,其他人皆懵然不知,只讶于王虺这一跌好象有点异乎平常的重。
方云奇一行从纂江县上川湘公路,从南川经涪陵至彭水,一起赶行,所到之处无外乎本地驻军和县当局、县党部官员伴随吃喝,繁文缛节,恭维应酬,也并无特别之处。只是他一起言语无多,让随行职员多听多看,而对此行目标和路程安排则杜口不谈,弄得随行官员亦讳莫如深,哪敢乱开金口。
陈寒秋看了他一眼,皱眉未语,固然这个县长毫不客气地抢了他的风头,但他仿佛对其遁藏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