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奇坐在房里,穆青云向他陈述,说向俊华已带人到了县府门前,只等方长官开堂,他便安排人喊冤递状;群英会也已安派会众散于人群造势,并暗查可疑职员。汪世豪带着军统职员也暗杂人群当中,以庇护大人和制止中统职员肇事或暗中拆台。
营长颤声道:“枪――毙!”
那营长挣扎呼啸,意甚不平,稍倾参军队里冲出三四人,持枪向穆青云和方云奇逼过来。
向俊华咬牙道:“不管他了,总不能为了小儿一人道命,就不顾会中几十号弟兄,走,上堂!”
“差人局长安在?”方云奇又大喝道。
王虺正跟马朝梁在一起说话,见到方、穆二人,惊得魂飞魄散。
叮咛伏贴,二人自去安排,未几时,军警皆已到位,但方云奇却迟迟不开审。
方云奇带着穆青云和向俊华敏捷下山来,走出山沟,见大队差人和一个营的兵士在内里逡巡不前,能够慑于一沟的威名,只在内里虚张阵容,不敢长驱大进。
见火候差未几了,向俊华走过来,拱手对方云奇道:“请方大人息怒,俗话说不知者不怪,他们没见到钦差大人,觉得已被暗害,受命进剿,到也情有可原,并非成心违背大人军令,还望看在我等薄面,就饶了营长和局长这一次吧。”
时快近午,内里的人群开端躁动了,方云奇也沉不住气,正筹办去大堂,穆青云带了一人从内里仓促出去。
一人道:“有人抓了向老迈的独子向虎生,说只要群英会明天敢告状,就等着收尸。”
一大朝晨,就连续有四方八邻的百姓进城,赶到县府门前,有来告状喊冤的,有来看热烈一睹钦差风采的,纷繁攘攘,人声鼎沸。人一多,引车卖浆、耍把式卖艺者也都赶来凑闹热,县府门外如同赶庙会普通,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话未说完,穆青云闪电般抓住他握枪的手臂反至背后,并顺势夺了他的枪,押至方云奇面前。差人和兵士惊得目瞪口呆。
委员长侍从室方云奇上校,受命巡查南川、涪陵、彭水、栾江、西阳、秀山六县,凡本地驻军、差人都可由其按需节制调遣。中华民国军事委员会令。
向俊华磕掉旱烟,霍地起家,一顿脚就要跟穆青云走,中间人却死死拉住他。
营长瞥见号令上那清楚而鲜红的军委会印章,泄声道:“的确是真的,兄弟有眼无珠,请方长官宽恕。”
向俊华不说话,穆青云怒道:“早就商奉迎的事,你却关头时候出尔反尔,这不是拆方长官的台么?亏他对你如此看重!”
马朝梁早趁机溜走,去县党部找他娘舅去了。
俄然,从街旁转出一人,对向俊华道:“不消担忧,你儿子向虎生已被我们救出,你告状后自会晤到他。”
转眼到了初十,恰是方云奇四周放风定下的审案之日,经群英会众的传播,钦差审案不但在栾江城早就传开了,连川东南六县,乃至包含两湖邻近几县,也都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
穆青云惊道:“本来是这么回事,这帮人也他妈真够绝的!只是这堂已升起,无人告状,可如何是好?”不由急得团团转。
方云奇也有些焦心,呷了一口茶:“再等等吧。”
八点整,营长和差人局长定时带人来到县府,见县府大门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不敢冒昧,命军队在外停下,二人吃力挤过人群,进县府来找方云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