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着,已穿过后殿,上了几步石阶,只觉面前一亮,本来这后殿以外另有一个半圆形的花圃,设想奇巧,花木葱笼,内里石板铺地,临崖砌有条石雕栏,凭栏远眺,隔空青山巍巍,苍翠起伏。
三通大师呵呵一笑,手捋白髯,道:“方大人在栾江提案辩冤,惩腐治贪,早已传得四方八邻皆知,香客们上山进香,也都谈得神乎其神,老衲天然有所耳闻了。”
三通大师道:“你是说山形阵势和屋宇范围吧,另有别的方面的感到吗?”
山环皓月好泛钵里现昙花
方云奇笑道:“本日始知本来寺庙竟也将人分为三六九等。”
三通大师延请二位坐于桌旁,桌上早有一壶香茶放在那边,一龙过来斟上茶水,退过一边。
三通大师笑了,点头道:“嗯,很好很好,你再想想,还能瞥见甚么?”
方云奇无言,持续向上爬去。来到庙门前,只见庙门用扑拙的条石砌就,门楣上阴刻着四个遒劲大字:武陵古刹;两边门框上誊写着一幅春联:
大师道:“山中光阴闲长,老衲功课之余,喜读史乘,然遍观诸史,却发明史上一个独特的征象。凡逢社会大变之时,改朝换代,天翻地覆,老是不成制止地呈现典集焚毁,修建倾废,社会次序和社会代价均遭颠覆,形成文明断裂;而战祸兵燹,殛毙重生,生灵涂炭,人丁锐减,形成了社会的断代;又因统统全都被解构重聚,对处于期间剧变中的小我来讲,原有的财产、知识、名誉、职位等等,均再难为继,没法持续,形成了小我断继。这就是中国汗青几千年来每逢大变所必定经历的文明断裂之痛、社会断代之苦、小我断继之悲,老衲命之曰“三断论”耳!”
三通大师笑命一龙带陈寒秋去客房安息,然后对方云奇道:“施主刚才所见,就是所谓的佛性。”
方云奇不由痴了:他自小在庵中度过,要说佛像、梵音或者僧尼,都并不陌生,偶然还甚有靠近之感;且要说玉灵山紫竹庵却也算是风景纯美,空灵娟秀之地,然却不及这武陵山真武观凌翠履谷,既有喧然澎湃大气之象,又具俊美灵透轻巧之态,景绝之地,仙佛之所,真正遍觅神州,可贵其二,放眼中原,无出其右也!
花圃桂树下一个小桌旁盘坐着一名老衲,见他们到来,便起家见礼相迎。老衲披一袭黄色法衣,年约七十,身形长瘦,眉框外突,双颊清峻,颌下白髯飞舞,颇具古奇边幅。
方云奇和陈寒秋正值赞叹,一个小和尚走出来,冲他们见礼道:“二位但是方长官和陈专员,师父有请。”
方云奇便讲了本身与真武观似曾了解之感,就教三通大师,大师却笑而不答,只道今后自见分晓。云奇虽心中猜疑,却也不便强问,只得端杯品茶。
陈寒秋茫然点头:“我可看不见方长官说的那些,也不知你们所说藏有甚么玄机,因上山太累,现唯昏昏而思睡也。”
过了正殿,就是后殿了,供有清朝名臣张之洞所捐神像,此中一个就是汉朝伏波将军马援之像。
三通大师道:“那怪不得了。”又问,“可曾有人说过施主深具佛性之类的话?”
方云奇不解地问:“大师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呀?”
方云奇颇感不测,道:“敢问大师,莫非传闻过鄙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