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甫副官要方云奇和匡复活交出兵器,方云奇冷冷地盯着他,不作言语。副官正欲脱手,张灵甫冲副官骂道:“兵器是甲士的生命和光荣,都是国军兄弟,下甚么兵器?滚一边去!”
当下,方云奇命唐宣德束缚住军队,本身带着匡复活走过劈面来。
“何故戒贪戒嗔戒痴?”薜岳问道。
方云奇还礼毕,道:“薜长官谬奖,实令云奇汗颜。我团前锋营已达到都昌指定防区,再有两天,全团将全数到齐。请长官训示。”
方云奇皱眉道:“我是校官,不是将军,也无饮茶爱好,告别!”
说罢欲走,又被慧心拉住:“将军过谦。老衲见将军深具佛缘,他日务皈依我佛。方斗山虽小,却也钟灵毓秀。敝寺足以让将军歇马皈依,扬我佛法。”
“莫非是川江抗日前锋团团长方云奇?”张灵甫问道。
张灵甫气得脸孔异形,冲外喊道:“来人,把这个傲慢高傲的家伙给我绑了。”
方云奇道:“不瞒将军说,如果冲锋陷阵、杀敌攻坚,鄙人率部抢先,决不皱眉,但要说到通盘运营,摆设攻守进退,鄙人怎及将军之万一,不敢妄言。还请长官将我团置于最前沿阵地,让我带领弟兄们与倭寇决死拚杀一场!”
薜岳搓搓手,对方云奇眨了眨眼道:“传闻老弟亦懂兵法,还受过蒋委员长的亲身指导,请老弟对我这反八字阵攻讦斧正,不吝见教。”
方云奇大惊,心道莫非倭寇已至都昌。当下心头一沉,快马加鞭赶到枪声响处。
“哎呀,久仰久仰!”张灵甫缓慢绕过桌子,来到方云奇面前,拉住他手道:“方团长淞沪抗战后,名声远播,兄弟我敬慕不已。世人多数说我老张傲视同僚,分缘不佳,实在对真正的血气甲士,我张灵甫是非常佩服的。方团长,我看你我也不要争了,我们一起向薜长官请缨,去赣北瑞昌一带驻扎。我感觉那边才会是将来疆场的中间,才恰是你我用武之地啊!”
世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回声。匡复活挺身而出,朗声道:“团座,我跟你去!”
方云奇喝道:“这不是混闹么,号令匡复活,当即停火!”
这边停火后,那边也停止了射击。方云奇用喇叭朝劈面喊道:“一五三旅的弟兄们,我是独立团团长方云奇,请你们张旅长说话。”
副官唯唯退下。
张灵甫仍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傲视着方云奇道:“你既是团长,就知军中端方,下级遁藏下级是天经地义。既然我旅部看上此地,你一个小小团部天然应当滚一边去,竟然还敢向我张灵甫开仗!要不是两边都是国军,与倭寇大战期近,我早带人把你那几百号人灭了!”
匡复活朗声道:“恰是!”
为方云奇坦诚所感,薜岳放低调子道:“不瞒老弟,我虽布下这反八字阵,但倭寇如何进兵,我实在并无掌控,万不得已于此张网以待。可到底能捕到多大的鱼,就只要天晓得了。”
法师道:“将军虽其貌不扬,但威武之气逼人,可否屈尊方丈室饮茶?”
匡复活道:“这算甚么,就是到日军阵里去转它几个来回,我匡复活也当稀松平常。”
方云奇仓猝告别薜岳,分开司令部。一起马不断蹄,心急火燎赶往团部,还未走近,远远就闻声传来阵阵枪声。
唐宣德道:“你去司令部前命我和匡复活找处所设立团批示部,我们带人找了好久,终究在湖边一个背山小村庄里找到一处好处所。谁知刚把团部设好,第五十一师一五三旅一个参谋也带人来找处所设他们的旅批示部,见我们的阵势好,就强行要我们团部搬走,把处所让给他们。我们当然不干,与他们产生争斗,把他们打跑了。可明天一早,一五三旅旅长张灵甫就带兵围了团部,把我们都赶了出来。把团部的作战舆图、电话、桌椅等也都扔了出来,匡营长一怒之下,就带弟兄们和他们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