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褚玉……”李寿民看了眼李栓柱，改口道，“还不是褚大帅的功绩，明天抓赤党，明天征饷银，天津的老百姓但是碰到一名彼苍大老爷啰。”
四合院老旧的大门翻开，房东老太太一见是周赫煊，赶紧笑容相迎：“周先生来啦，快请进，快请进！”
“不了，我是来找寿民兄的。”周赫煊笑道。
自从领到法国转轮手枪后，李栓柱宝贝得不可，连睡觉都要抱在怀里，出门更是随身照顾，半步不离。
周赫煊拿过书来一看，发明每本只要六个章节，大抵16万字的内容。联络到现在的物价来算，这书卖得可够贵，跟抢人没甚么辨别。
黄包车在街上跑了一阵，周赫煊看着稀稀拉拉的行人，忍不住说道：“这天津城里冷僻了很多啊，之前周末好热烈的。”
李寿民哈哈大笑：“赫煊兄，你的高文竟然都出版了。”
“咿呀！”
听报幕的一先容，周赫煊才晓得协庆社是尚小云的班子。
“我娘也这么说，”报童镇静地跑开，很快又回身鞠躬道，“感谢先生！”
民国知识分子少，能写书出版的就更少，是以不但文人的稿费高，书价也贵得离谱。
“老夫人，打搅了！”周赫煊抱拳道。
“嗙嗙嗙！”
西配房的门俄然推开，李寿民那一口川音传来：“稀客，稀客，我就说明天喜鹊咋个一向叫。”
报童笑道：“卖得可好了，我才上街叫卖一小会儿，就已经卖出去8套，正筹办归去拿货呢。比卖报纸还赚很多。”报童得了5角钱的小费，内心特别畅快，他又说，“如果每天都有《射雕豪杰传》卖，再过半年我就能赚足学费，能够去书院里读书了。”
近十年来法郎猖獗贬值，跟英镑的比价已经跌到240:1，1400万法郎换算过来还不到60万大洋，这笔买卖把褚大帅乐得找不着北。
老舍的长篇小说《仳离》当中，就有这么个情节：同事劝老李别买书了，把每个月的买书钱省下来，几年工夫就能在北平买一处斗室子。
让周赫煊惊奇的是，尚小云明天竟然演的是时装戏。这位京剧大师穿戴西装，全程用西洋乐器伴奏，曲目名叫《漂亮伽女》。
看着报童脸上幸运的笑容，周赫煊却感受很哀思，好多话想说又说不出口。他挥手道：“去忙吧，多读点书才有盼头。”
比来褚大帅绕开张作霖和日本人，偷偷跟法国佬谈成了一笔军器买卖。购得步枪3万枝，枪弹30万发，山炮6门，炮弹2万发，菲亚特构造炮10门，炮弹20万发，总代价1400万法郎。
只要周赫煊的《大国崛起》结束出版，名声传遍全中国时，褚大帅是绝对不敢再难堪他的。
周赫煊把书递给李寿民兄弟，问报童道：“这《射雕豪杰传》卖得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