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煊见此苦笑着摇点头，这类事情太多了，他不想管，也管不过来。
他把话说出口，才蓦地想到李寿民后代的另一个身份。此君不但以还珠楼主为笔名，写出脍炙人丁的《蜀山剑侠传》，并且还是成就高深的剧作家。
邻近中午，协庆社的演出终究结束。
两边当即战作一团，两个卖艺男人的招式很浅显，不像电影里演得那么花梢。但他们每打出一拳，都会放倒一个地痞，是真的放倒，爬都爬不起来那种。
现在恰是孟小冬隐居天津学艺的最后一年。
但接下来产生的事情，却完整出乎周赫煊的料想――
李寿民曾在杭州定居过，他对孟小冬但是念念不忘，就仿佛粉丝碰到偶像，当即追上去说：“冬皇你好，我在杭州看过你的演出，能再见到你真是太欢畅了！”
等人群散开，周赫煊才看清内里的环境。那是两个矮壮精瘦的男人，浑身皮肤乌黑发亮，穿戴洗得发旧、尽是补丁的短褂，地上还隔着两把红缨枪。
就在这时，反派退场了。
地痞头子终究感到惊骇，手忙脚乱地取出只铁叫子，塞进嘴里吹响：“吁！！！！！”
周赫煊看得目瞪口呆，他终究见到真工夫了！
李寿民欣喜地说：“她是孟小冬！”
从一个浅显京剧票友，摇身变成闻名的剧作家，李寿民的人生还是很剽悍的，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此中一个男人抱拳见礼，开口就是山西口音：“额们兄弟只想讨口饭吃，有甚么坏了端方的处所，还请各位包涵。”
李寿民领头去找饭店，周赫煊坏笑着低声鼓动：“喜好就别怂，大着胆量去追，我支撑你！”
“说不定是丑女呢，因为长得太丑才用帽子遮脸。”周赫煊也是无聊透顶，竟然跟李寿民提及八卦来。
李寿民怕李栓柱闻声，小声说道：“褚玉璞的亲兄弟褚玉凤，现在乃是天津城里的太上皇。那混账东西好色非常，现在貌美女人出门都要讳饰一番，就是怕被褚玉凤给盯上。”
好吧，差人是来帮地痞的。
地痞头子把红缨枪踢开，大声呵叱道：“谁许你在这里耍把式的？拜过船埠没有！”
孟小冬挥手拍散飘来的烟雾，主动出声问：“传闻周先生在褚大帅麾下做事？”
“本来如此。”周赫煊哭笑不得。
孟小冬的脾气非常直率，稍作踌躇便点头道：“好啊。”
“见个屁谅！从谦德庄（天津群众公园）到这边，都是李爷的地盘，哪个跑江湖的敢不去拜船埠？”地痞头子指着地上的赏钱吼道，“钱都捡起来带走，把这两个外村夫狠狠打一顿！”
李寿民不再提这茬，而是把话题转到尚小云身上，赞道：“尚大师的功力又涨了，已经达到不温不火、刚柔并济的境地。”
“那倒没有，文质彬彬也蛮好。”孟小冬抿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