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现在,景家四个兄弟中就只要老迈景竍和老三景竏还住在大宅里,景竏住的是花圃东侧绝顶的院子,院里种了大片西府海棠,这个时节已是繁花落尽,硕果累累,甜香诱人。
冷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笑得一脸招财进宝的景翊。
这是冷月熟谙景竏以来这情面感最为冲动,面色最为红润,法度最为健旺的一回。
冷月曾一度天真地觉得景家的儿子长大今后都会是如许的,只是有的长得早,有的长得晚罢了。
喝着喝着,景翊从屏风前面走了出来。
“……”
“三哥对不起……”冷月手忙脚乱地递上手绢,景竏却像是习觉得常了似的,接过手绢,转头往景翊身上扫了一眼,就低头冷静擦脸了。
景翊的面貌本就是男人中偏温雅的那种,五官漂亮如画,肤白胜雪,发黑如墨,穿戴如许粉嫩嫩的一袭长裙,再散着湿漉漉的长发,的确像朵雨后的荷花,美得让冷月有点儿……
“……”
因而,放假一天的丫环仆人们眼睁睁地看着左手鸡右手刀的三公子带着水淋淋的四公子两口儿淡淡然地穿行在景家大宅中。
景竏喘着粗气没说话,景翊已经蜷在树底下笑得打滚了。
景翊往下看了一眼。
景竏皱了下眉头,伸手接过冷月手里的女装,和景翊捧在手上的男装换了个位置,“行了。”
景竏把折腾得筋疲力尽的老母鸡搁在院中的一个空花盆里,带两人进屋,翻出两套衣服,一套男人的衣服,一套女人的衣服。
冷月偶然地昂首看了他一眼,一口水没憋住,“噗”地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如花美眷小景子……_(:з」∠)_
被冷月乌青着脸一把拧住耳朵的时候,景翊才蓦地想明白。
屏风前面的动静也倏然一止。
“……”
冷月的武功还没有高深到能够隔空阻音的程度,因而,冷月不得不在景翊另起一首之前铁着一张大红脸把他从树上拎了下来。
“……”
因而,怔愣之间,冷月只顾得看景竏,直到老母鸡从身边吼怒而过才反应过来,眨眼工夫把差点儿一脑袋扎进荷花池的老母鸡稳稳地抓到手里。
景翊真的是在一边笑,一边打滚。
“感谢三哥……”
景竏能从衣橱里翻出一套不是官服的男装来已经充足冷月惊奇的了,看着景竏递到她手里的这套粉嫩嫩的女装,冷月的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
因而,冷月清清楚楚地看到,景竡用一种深不成测的目光看着她的相公,然后还是可亲地说了一句,“忘了。”
景竡又暖和亲热地补道,“一日两次,一次十粒,先服一个月吧。”
“那甚么……”景翊一步上前,把本身塞到景竡与冷月之间,反手在背后抓住冷月攥起拳头来的手,面朝景竡,笑靥如花,“二哥,我明天见到冯丝儿了。”
半晌,景竏才用安静仍旧的声音问道,“萧允德如何了?”
冷月错愕间看了一眼景竏,更汗颜了。
景竡寂静的工夫,冷月已挣开了景翊的手,从景翊身后走出来,与景翊并肩而立。
冷月被景翊挡了视野,没看到景竡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诧之色,只听到景翊又像闲话家常一样隧道,“我俩明天凌晨去见大理寺的一个朋友,冯丝儿是他夫人,他家管家说你去给她看过病,如何也没听你提冯丝儿嫁人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