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搭戏台的第二进院子和厨房地点的后院之间隔了一个不小的花圃,花圃里栽了很多枝叶富强的大树,这个时节仍然葱葱茏郁,亭亭如盖。
冷月和景翊结婚那天,景竡忙活到很晚才赶来,到的时候席间的酒都快喝干了,冷月晓得他来过,还是带着几盒上等的滋补药材来的,不过那会儿她正忙活着把婚床底下的焦尸往景翊书房里搬,没顾得上打号召。
“……”
冷月偶然地昂首看了他一眼,一口水没憋住,“噗”地喷了出来。
“……”
因而,冷月清清楚楚地看到,景竡用一种深不成测的目光看着她的相公,然后还是可亲地说了一句,“忘了。”
景竏又皱了一下眉头,又静了半晌,冷月也不催他,冷静喝茶。
到嘴边的一句“二哥好”没说得出来,冷月整小我都有点儿不好了。
冷月错愕间看了一眼景竏,更汗颜了。
景翊像是见惯了这般景象一样,径直走到戏台子底下,殷勤地帮正在铺台面的景竡递上一块木板子,“二哥,忙着呢?”
景竏坐在她正劈面,被她那口水恰好喷了满脸。
“……”
那套裙子不大不小,不长不短,穿在景翊身上刚好合适。
“三哥对不起……”冷月手忙脚乱地递上手绢,景竏却像是习觉得常了似的,接过手绢,转头往景翊身上扫了一眼,就低头冷静擦脸了。
说罢,就气定神闲地转过身去,不急不慢地回到戏台子上干活去了。
景竡寂静的工夫,冷月已挣开了景翊的手,从景翊身后走出来,与景翊并肩而立。
起家转头,正见瞋目圆睁的景竏手里举着一把亮闪闪的菜刀,杀气腾腾地朝她跑来。
不就是把腊八送去他家没给诊金吗!
唔,景翊多少还是有效的。
冷月握稳茶杯,好以整暇,才道,“不是……我是想问问三哥,八月十三早晨,小巧瓷窑的老板萧允德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景翊刚被冷月拿膝盖抵住肚子,用两手掐住脖子,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忍无可忍的吼怒。
景竡寂静了半晌。
冷月的武功还没有高深到能够隔空阻音的程度,因而,冷月不得不在景翊另起一首之前铁着一张大红脸把他从树上拎了下来。
这是冷月熟谙景竏以来这情面感最为冲动,面色最为红润,法度最为健旺的一回。
景竏把折腾得筋疲力尽的老母鸡搁在院中的一个空花盆里,带两人进屋,翻出两套衣服,一套男人的衣服,一套女人的衣服。
景竏低头喝了一口茶,“那裙子不是我的。”
冷月运力抬腿,一脚踹在树干上,枝繁叶茂的大树顿时伴着景翊鬼哭狼嚎的惨叫摇摆起来。
乃至于忘了这棵树是紧挨着荷花池栽的。
是的,连胸围都是合适的。
冷月黑着脸把景翊从荷花池里捞出来的时候,景竏的神采已经变得都雅多了。
冷月扭着景翊的耳朵钻进花圃里,把他揪到荷花池边的一棵又粗又壮的大树下,往地上一按,熟门熟路地扯掉他的腰带,把他五花大绑以后挂到了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杈上。
树杈不堪重负地颤悠了几下。
景翊真的是在一边笑,一边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