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冷静感喟,在冷月身后轻声注释道,“他想说,该活。”
冷月转头和景翊四目相对,一片惊诧。
“恰是……”景翊成心把声音放轻了几分,愈发当真隧道,“施主可晓得送子观音?”
冷月黑着脸深呼吸了好几个回合,才没把攥紧的拳头挥到景翊脸上去。
冷月尽力绷住脸,沉住声,“他在都城,你在高丽,他如何能承诺你?”
景翊说着,一本端庄地对着冷月两手合十,点头弓身伸谢。
“那……”王拓两眼放光地直直看了冷月半晌,俄然像是想起了些甚么,目光一厉,转眼看向方才松了一口气的景翊,看得景翊头皮一麻。
即便是真的有,这个名号听起来也不大像是法力无边的模样。
王拓扁了扁嘴,带着清浅哭腔的声音很有几分凄楚,“他承诺,我来都城,他娶我为徒。”
景翊用力儿忍了忍,没忍住。
“阿弥陀佛……施主,不成无礼。”
“观音菩萨?”
“高丽王拓拜见菩萨!”
“……”
景翊能听懂的高丽话未几,这一声就只要一个极简朴的词,景翊适值能听懂。
“……”
“……该死?”
景翊站在冷月前面,冷月没重视到景翊那张俊脸生生酸成了甚么模样,只看着目光愈发虔诚的王拓,尽量不急不慢隧道,“你如何晓得?”
“你……”冷月尽力地展开一个菩萨味实足的笑容,还壮着胆量慈爱地摸了摸王拓的头顶,“你长得比他显饿,你先吃吧。”
冷月本觉得景翊这话是提点她的,刚想膜拜,就见景翊一手立掌,一手向她一伸,满面寂然地对王拓道,“这位是下凡来的观音菩萨。”
冷月抱着食盒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菩萨让凡人免礼该说甚么,干脆甚么话也没说,拉着王拓细瘦的胳膊生生把王拓从地上拽了起来,把全部食盒塞到了王拓薄弱如纸的怀里。
景翊俄然很想把王拓一脚踹回高丽去,当然,要在他把他媳妇的手绢抢返来以后。
“她……”景翊在内心默宣了一声佛号,硬着头皮持续低声道,“她方才并非是亲吻贫僧……只是,她有一个姐姐,称为送气观音,专为中土身罹伤病之人度送真气,存亡人,肉白骨。她姐姐繁忙之时,她也会顺道帮她姐姐送送真气……贫僧日前伤重,便是得这位菩萨相救。”
谁让他在青灯之下用心写字的侧影美得让民气痒难耐……
景翊赶快把食盒往冷月手里一塞,抽风似地对着还恭恭敬敬俯身低头跪在地上的王拓一通狂指,表示她从速趁热打铁。
不幸中的万幸是她及时重视到了景翊被她亲吻时变态的抓狂,不然,她原筹算亲吻的不但是景翊脖子以上的部分。
她穿戴这么一身跑江湖的红衣劲装,拎着一个食盒从窗户里跳出去,一落地就把方才还在当真写字的小和尚吻得七荤八素的,谁家观音菩萨无能得出这类事儿来啊!
冷月有点儿想哭。
冷月在内心一爪子一爪子挠着的时候,王拓已三下五除二地把一个包子塞完,意犹未尽地吮吮手指,又抹了一下嘴,才从蒲团上站起家来,扬起那张棱角高耸的瘦脸望向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冷月,带着些许凌人之色硬生生地问道,“你是谁?”
可惜,王拓已经忍无可忍,捧起包子往嘴里塞了。
“你说的瓷王,是不是前些日子死在这寺中的都城瓷王张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