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到底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她对佛家的东西只晓得个外相,天晓得是不是真有送饭观音这么个菩萨……
朝廷如果然被一个法力如此实惠的菩萨保佑着,那这两年南边水患闹饥荒,皇上也不会生生愁掉半条命去了。
冷月还没把这个题目想清楚,王拓已带着受宠若惊的神情把手绢双手捧接了畴昔,点头道了声谢,踌躇了一下,到底没舍得往脸上擦,谨慎翼翼地收进了怀里。
景翊赶快把食盒往冷月手里一塞,抽风似地对着还恭恭敬敬俯身低头跪在地上的王拓一通狂指,表示她从速趁热打铁。
冷月转头和景翊四目相对,一片惊诧。
王拓直直地望着冷月,没理睬他。
冷月抱着食盒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菩萨让凡人免礼该说甚么,干脆甚么话也没说,拉着王拓细瘦的胳膊生生把王拓从地上拽了起来,把全部食盒塞到了王拓薄弱如纸的怀里。
“收,收你为徒,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她倒是不在乎临时扮个景翊扯谎扯出来的菩萨,毕竟安国寺暂闭寺门的事儿是皇高低了圣旨的,如果让人晓得她一个俗家女子抗旨溜进寺里,还吻了一个刚削发的和尚,恐怕连安王爷都免不了要跟着不利。
景翊和冷月齐齐地舒出一口长气。
冷月怔了半晌,反应过来的一霎,顿时生出点儿想把王拓手里的包子拿返来的打动。
王拓看向她的目光中明显也带着浓烈的猜疑。
冷月缓缓吐纳,好以整暇,才平复下抽搐的嘴角,缓声道,“他是本身撞棺死的,他本身不想活,那任凭甚么神佛菩萨都救不了他。”
王拓连连点头,眼圈不知不觉地红了一重,另有些稚嫩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哭腔,“他是大师,很贵重,他该死。”
“我不要饭……”王拓把食盒还到冷月手中以后,又端端方正地跪回到地上,扬着一张如何看如何不幸的瘦脸,满目虔诚地望着冷月,“菩萨,我要真气。”
景翊对冷月轻声道,“他说,不是。”
“那……”王拓两眼放光地直直看了冷月半晌,俄然像是想起了些甚么,目光一厉,转眼看向方才松了一口气的景翊,看得景翊头皮一麻。
不幸中的万幸是她及时重视到了景翊被她亲吻时变态的抓狂,不然,她原筹算亲吻的不但是景翊脖子以上的部分。
“她……”景翊在内心默宣了一声佛号,硬着头皮持续低声道,“她方才并非是亲吻贫僧……只是,她有一个姐姐,称为送气观音,专为中土身罹伤病之人度送真气,存亡人,肉白骨。她姐姐繁忙之时,她也会顺道帮她姐姐送送真气……贫僧日前伤重,便是得这位菩萨相救。”
王拓抱着食盒连吞了两口口水,却嘴唇一抿,把食盒捧还给了冷月。
即便是真的有,这个名号听起来也不大像是法力无边的模样。
冷月深深地晃了一下。
冷月微怔,转头看了景翊一眼,景翊端倪间也有些怔愣之色。
可惜,王拓已经忍无可忍,捧起包子往嘴里塞了。
她从没正儿八经地跟别国来使打过交道,以她的职位,见到这等身份的人要不要施礼,行甚么样的礼,冷月一点儿也不清楚。
王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