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会儿,”景翊拦住画眉又要捧壶的手,好脾气地含笑道,“刚倒上,有点儿烫,凉一凉再喝吧。”
他住在和尚庙里她都能酸成如许,哪天安王爷如果一时髦起,让他住到烟花巷子里去,那结果……
“不是……这衣服是我本身要脱的,跟方丈没干系。”
画眉紧抿红唇,纤长的双手紧紧交握在桌下,握得指节都发白了。
“如许吧,”景翊温然昂首,看着已放松下来的画眉,嘴角轻勾,“我有两件事猎奇已久,与你这副身子有关,你如果老诚恳实答复我,我就免你剩下两壶的罚,咱俩渐渐喝,也免得华侈这么金贵的茶汤,如何?”
“……”
任他那张嘴常日里如何舌灿莲花,一对上冷月这副神采,那根舌头就僵得不像是本身的了。
景翊眉心微展,悄悄抿嘴,睫毛对剪,“那我有言在先,我问话的时候你不要出去,不管我说甚么,你都不能出去打岔……也不能打我。”
画眉惊诧望着景翊,“公子削发,是为了超度丝儿?”
景翊把斟好的茶送到画眉面前,收敛起些许笑意,温声道,“画眉女人还记得冯丝儿吗?”
景翊感觉满身一阵发凉,不由自主地把系到一半的腰带系好了。
见景翊只笑不答,画眉点头一叹,伴着发间步摇细碎的声响,叹得凄苦非常,刚想开口说些甚么,已被景翊浅笑着抢先道,“我记得丝儿曾跟我说,你进雀巢,也是为了一小我?”
景翊伸手翻开茶壶的盖子,向壶中已被泡了小半日的茶叶看了一眼,饶有兴趣隧道,“你说这茶叶金贵,你晓得这是甚么茶吗?”
这茶冷月如果说好,景翊一点儿也不感觉有甚么奇特,毕竟甚么种类甚么品级的茶到他媳妇嘴里就都只剩下浓淡这一个辨别了,可画眉是都城第一烟花馆的头牌花魁,品茶是起码的本领,这难喝得像河水煮树叶一样的茶她已灌下整整一壶,竟然还说得出这茶叶金贵……
看着冷月已经青黑如铁的神采,景翊欲哭无泪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