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冷月跟王拓没甚么好说的,只不过想再抻他一抻,干脆让他把怀里揣着的那张纸也忘洁净了事,不过,冷月倒是看得出来,景翊应当是有话要问问他的。
王拓一见景翊那副似笑非笑的神采,忙对冷月道,“我……我写在纸上了,就带在身上,看看就晓得……我能先把瓶子放下来吗?”
且不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魂儿这个东西,就算是有,哪有当老婆的舍得把自家相公往地底下拉的事理?
“我不是凶手。”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人说是凶手,景翊的表情多少有点儿庞大,“不过你如果对峙这么以为的话,我没准儿也能尝尝。”
冷月在内心长长地叹了一声,回身在墙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不远不近地看着这俩一时候相对无言的人。
“是……”
他脑筋本就不好使,方才把精力选集合到了头顶的瓶子上,一不谨慎把来意抛到了九霄云外,再想,已经想不起来了。
冷月像模像样地点点头,“那你想晓得瓷王到底是如何死的吗?”
景翊说着,又伸手掏进了王拓广大的袖管,从王拓左袖中拈出一小块用碎花布包裹的硬物。
“都……都是我的!”
难不成他真是刚才睡觉的时候做梦梦见张老五了,乍一醒过来才说出那番话来?
一见被景翊取出这个,王拓顿时回想起了些许来意,藐小的眼睛顿时瞪到了极限,“我想起来,你扯谎!”
“……零岁?”
景翊颇遗憾地摇点头,“瓷王说名字的时候是用高丽语说的,我没听懂也没记着……你归去找找就是了,高丽统共就那么大,能有多少技艺高深的制瓷人啊?”
冷月悄悄地舒了口长气。
“感谢菩萨!”王拓搁下瓶子,又感激地冲着景翊一拜,“感谢蛇精师父!”
“瓷王……瓷王给你托梦了?”
八年前,八年前确切有个女人病了,病得举国皆知,但并不是他的老婆。
“为甚么?”
王拓脑袋上顶着瓶子不敢低头,就只垂了垂目光,嚅嚅隧道,“没有……他们都写的很像。”
景翊噎了一下。
总算是把气出得差未几了,景翊终究饶过了手里的瓷片,把它重新包进那块碎花布里,笑盈盈隧道,“这瓶子里藏的是瓷王的精魂,你把瓶子砸了,瓷王的魂儿就跑出来了……也幸亏你让他的魂儿跑出来,我才得以在梦中与瓷王相会,得知瓷王谢世的一些本相。”
看景翊刚才那副如梦初醒的模样,景翊想要问他的事儿,不过是跟张老五有关的。景翊猜了八成,那剩下的两成,也许就在王拓肚子里揣着。
有这几句话,就足以证明托梦的事儿是他扯谈来的了。
景翊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还低头念了声“阿弥陀佛”,换上一副略显当真的嘴脸,非常严厉隧道,“念在是施主打碎瓷瓶,贫僧才得以与瓷王在梦中对话的份上,贫僧能够奉告施主瓷王说了些甚么,但是施首要先答复贫僧几个题目,贫僧才气明白瓷王的一些话究竟是何意。”
这话有甚么不对?
恰是瓷王不声不响淡出都城那年。
“你的?”景翊微微眯起那双狐狸眼,笑得一点儿也没有慈悲的意义,想着自家媳妇的手绢在这高丽皇子的怀里揣了这么半天,他就有点儿想破戒的打动,“烧饼是我中原安国寺的烧饼,手绢是我中原观音菩萨的手绢,纸是中原的纸,墨是中原的墨,你随便划拉几个高丽字在上面,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