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是一队冷月从没见过的兵,远远地就拦了冷月的马,一张张脸板得比城墙还要冷硬。
“二姐,京里出事了?”
这些日子冷嫣总在城门四周打转儿,冷了就在这里喝碗酒暖暖身子,摊主已记牢了这个披甲执剑的女人,张口便热络地喊了声“军爷”,转眼瞥见跟在冷嫣身边的冷月,愣了一下,恍然道,“呦,这不是……”
“二姐……”
“从冀州西侧走比从都城里穿畴昔近,”冷嫣像是涓滴没听出冷月这话里求通融的意义,扬手往官道的方向一指,不冷不热隧道,“雪大,走官道吧,平顺点儿。”
她二姐冷嫣原是太子府的侍卫长,现在太子爷眼瞅着就要变成万岁爷了,冷嫣的权柄天然无形中大了很多。
信封上端端方正地写了两个楷体大字。
“不想。”冷月淡淡地应了一声,握剑起家,毫不躲闪地迎上冷嫣凌厉如刀的目光,“但是如果非得跟你打一架你才让我进城的话,打就打吧。”
冷月在摊主那张笑得生硬的脸上盯了半晌,才捡了个略微囫囵一点儿的破凳子坐下,裹紧了披风,又缩了缩身子,“一碗,我喝热水。”
离京这三个月,冷月没想到的事儿多了去了。
冷嫣的内家修为比她高深很多,再配上这身威武的行头,这句话问出来就更轻易让民气虚了。冷月悄悄抿了下被冷风吹得有些发青的嘴唇,从身上拿出安王爷差人递到姑苏的那封公文,硬着头皮在冷嫣面前抖了两抖。
冷月抱着水碗盯着信封上这两个在大雪天里愈发刺目标大字呆了半晌,才木然地把碗搁下,伸手拿起信封,一把扯开,撕得急了些,信封里独一的一样东西一下子滚落出来,在桌面上一弹,正落到冷月腿上。
冷嫣没把冷月带进城门,倒是带着冷月往反方向走了一小段路,立足在道边的一个小酒坊前,朝正在温酒的摊主招了招手。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个单位~ 没有妹子会思疑小景子的忠心的,对吧!~~o(>_<)o ~~
冷月也不晓得有甚么事,但在公门里混了这些日子,起码的直觉还是有的。冷嫣如许不顾安王府的面子阻她进城,最能够的启事就是这堵城墙里必然有事,还是与她脱不了干系的事。
如果真刀真枪地打,冷月必定不是她的敌手,但要说查疑搜证,就眼下都城城门里的那点儿事,莫说一盏茶,就是吃个包子的工夫,也充足她这个mm摸得一清二楚了。
眼下这冰冷的银镯子就在她的腿上悄悄躺着,凉意透过那层薄弱的官衣渗入肌骨,像是把冷月的脑筋一并冻了起来,连起码的难过都感受不到了。
冷嫣一怔之间脚步微乱,生生把本身绊得一个踉跄,这一个踉跄之间,冷月已追到了她身边,死死地拽住了她的胳膊。
“哎,哎……就来!”
冷月银牙轻咬,看着冷嫣清寒到找不到一丝热乎气儿的脸,到底只能实话实说,“王爷让我去凉州……”
“甚么人?”
冷月不晓得摊主把她俩的说话听去多少,但她这一声“打就打吧”,摊主铁定是听清楚了,不然也不会吓得两手一抖,把烫酒的水一股脑儿全泼进了炉子里,生生把炉膛浇得一丁点儿火星都没剩下。
冷嫣说着,回身要就往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