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孙长庚,他自发论表面,论才气,论家世,哪一样都比那王长绪强,可恰好连着与韩知府搭话好几次都被其疏忽,真是是可忍孰不成忍,想我孙金在衡水县运营二十多年,也是出自缙绅之家,便是现在在坐的新任知县闵政见了老夫,也要以礼相待、好言相对,这知府虽说远非知县可比,却连正眼都不看老夫一眼,实在是欺人太过。
韩文身为新任四品知府,一举一动间天然非常人可比,王业被其一问先是一惊,幸亏他常往都城走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随即便强自笑道:“草民王业,字长绪,乃是深州人氏。草民少年时喜游历,更喜美食,常自南北之乡遍寻丰腴甘旨之物,更是亲身在金陵咀嚼过正宗的桂花鸭。时隔多年,草民前次在这鸿宾楼再次咀嚼到金陵桂花鸭,倒是与多年前在金陵尝过的桂花鸭味道一模一样,是以草民方才之言皆是发自肺腑,绝无欺诈大老爷之意,还请大老爷明察。”
“这……”张员外心中暗骂韩文难服侍,只是情势比人强,他不得不向在坐的浩繁酒坊主投去乞助的眼神。
“呵呵。”韩文干笑了两声,忽而道:“本官除了爱好美食以外,也爱好美酒。衡水县的品酒会,本官在都城述职时便已听闻,克日从山东入直隶,本想来凑个热烈,只是事光临头,本官又怕去了以后对这品酒会有所毛病。现在这桂花鸭也吃了,老白干也喝了,确切名副实在,本官心中甚喜之,不过本官倒是还想咀嚼一下其他美酒,不晓得张员外你这个东道主可否满足本官这个小小的欲望?”
王业在世人的谛视下侃侃而谈,半点也不发怵,韩文听的双眼放光、几次点头,显得非常认同。
王业瞟见斜劈面孙长庚隐晦的挑衅眼神,面上一片淡然,却也走到门外叮咛王九去住处取一坛上卿酿来。
听了韩文假惺惺的话语,世人这才相互谦让着退席而坐。
韩文眯着醉眼看向赵彦,见其虽穿戴朴实,神态间却并无平常百姓见官时的宽裕,看起来很有些神态自如的模样,心头不由略有些赏识之意,正要开口鼓励赵彦几句,却不想一旁俄然传出一道厉喝声。
那张员外方才坐定,猛一听韩文的话,心头不由一跳,扭头看向王业,暗自为他焦急。
“哈哈哈,本官只是戏言尔,王员外不必当真。”韩文闻言哈哈一笑,转眼倒是又问道:“员外方才说爱好美食,本官恰好也好此道,何如本官少年时迟早习举业,仕进后又公事缠身,实是抽不开身去遍尝各地美食,倒是不知员外对于各地美食有何见教?”
有人说当官时候越长胆量越小,韩文恰好如此,他一样被吓了一跳,乃至于手中的酒杯都被其失手掉在了地上。
虽说心中对于韩文有怨气,不过孙长庚与其对比一二,自发职位还是相差太大,只能暗自揣着这股怨气单独喝闷酒。
韩文癖好美食,一听王业之言不由先是公开里咽了口唾沫,扭头见房中世人皆满含等候的看着本身,心道本官乃是正四品真定知府,何必因些小事活力,还是咀嚼美食更加首要。
王业闻言忙道:“见教不敢当,大老爷言重了。我大明地大物博,各地美食多如牛毛,草民固然故意,却也有力尝遍统统美食,故而草民只能说些肤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