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身为新任四品知府,一举一动间天然非常人可比,王业被其一问先是一惊,幸亏他常往都城走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随即便强自笑道:“草民王业,字长绪,乃是深州人氏。草民少年时喜游历,更喜美食,常自南北之乡遍寻丰腴甘旨之物,更是亲身在金陵咀嚼过正宗的桂花鸭。时隔多年,草民前次在这鸿宾楼再次咀嚼到金陵桂花鸭,倒是与多年前在金陵尝过的桂花鸭味道一模一样,是以草民方才之言皆是发自肺腑,绝无欺诈大老爷之意,还请大老爷明察。”
韩文亲身把盏为本身倒了一杯酒,晶莹透亮的酒液倒入酒杯中后,旁人还未细看便已闻到一股淡雅酒香。
韩文癖好美食,一听王业之言不由先是公开里咽了口唾沫,扭头见房中世人皆满含等候的看着本身,心道本官乃是正四品真定知府,何必因些小事活力,还是咀嚼美食更加首要。
那张员外方才坐定,猛一听韩文的话,心头不由一跳,扭头看向王业,暗自为他焦急。
韩文坐在主位,右首乃是衡水知县闵政,右首则是德源涌的店主张员外,那张员外感念王业援手之恩,便硬拉着他坐在了本身下首。
“闵知县,众乡贤,诸位如何都站着?本官虽是官身,却从不摆架子,诸位快快入坐吧。”
有人说当官时候越长胆量越小,韩文恰好如此,他一样被吓了一跳,乃至于手中的酒杯都被其失手掉在了地上。
虽说心中对于韩文有怨气,不过孙长庚与其对比一二,自发职位还是相差太大,只能暗自揣着这股怨气单独喝闷酒。
刚巧此时赵彦出去拜见,孙长庚见其不懂礼数,兼且穿着浅显不似权贵缙绅之属,并且与王业干系匪浅,不由心头一动,借着酒意倒是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怨气,义正言辞的大喝道:“大胆。无知少年,汝可知面见府尊与县尊需跪地施礼,此乃高低尊卑之道也。”
这一声厉喝一出口,很有些合座皆惊的结果,盖是以中气实足、声量太大,席上很多酒醉微醺的人听到后都不由心头一跳,被吓得出了一身盗汗,这酒意也倏忽间消下去很多。
半晌后,韩文呼出一口酒气,脸颊酡红,微醺道:“绵柔淡雅,余味悠长,可与都城名酒‘百老春’相称,想必然然是经历丰富的教员傅所酿,倒是太合本官口味了。”
赵彦扫了主位上的韩文及其右首的闵政两眼,随后也不及细细打量,便学着王业的模样躬身拱手道:“小子赵彦,见过知府大老爷,见过知县大老爷。”
“大胆。无知少年,汝可知面见府尊与县尊需跪地施礼,此乃高低尊卑之道也。”
其他酒坊主也是不傻,现在有机遇在新任知府韩文面前出彩,天然是不遗余力的应了下来,纷繁派人回自家酒坊或住处取酒。
“府尊,县尊,此子便是草民方才所说的那名少年。”王业略一拱手,随即便将身后的赵彦让了出来。
“酒气暗香悠长,却淡而不散,好酒,好酒。”韩文对于酒道只能说是一知半解,其认知多流于陋劣,此时装模作样的夸了一句,随后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液在其口中停顿少顷才被其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