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仲管家刚跑出去,刚好闻声陆安这一句,失魂落魄地傻坐在地上:“如何会死了呢?”
谈歆才踏入竹园,仲管家就已经关上了门,积雪扫了一半,院内显得混乱不堪。几只麻雀飞来,站在被积雪压弯的枝头,只听咔擦一声,树枝被积雪压断。谈歆收回视野,在院内闲逛。
谈歆等了一会儿,见内里无人答复,拍的声音更大了:“谢大人……”
陆安抬腿就是一脚,谁料门锁过分健壮,一脚下去门锁未被踹开,陆安后退一步,再踹两脚,这下门被踹成两半。谈歆抬脚进门,直往床榻走去,她站在离床榻不远处,大声道:“谢大人?”
“但是……”
下了一夜的雪,四周白茫茫一片。
“谢将军为甚么会死,你为何不去问问祁恒?”仲管家看着已经死去的谢震,苦笑道:“你们满口荒唐、都会演戏,不管你们现在说甚么、做甚么,我一个字也不信。”
谈歆抓住仲管家衣衿,迫使他站在床前:“本官让你看甚么,你尽管看便是。”
谈歆站在原地未动,细心检察四周,屋内洁净整齐,并未产生打斗。谢震神采安宁,死前并未遭到威胁。她欲上前再检察谢震死因,仲管家却俄然从地上爬起来朝她这边扑来,她身后是花几,花几上有大大小小的盆栽,如果就此避开,他撞上花几再倒地不起、定会出甚么不测。念他年事已高,又落空谢震之痛,她不躲不闪,只抓住他的手腕道:“仲管家,人已经归天,说再多也是无用,本官现在要验尸,好查清楚谢震死因。”
谈歆看向仲管家:“你是筹算站着说,还是坐着说?”
谈歆又看了眼陆安,正巧陆安也在看他。两人视野交汇处,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如果有人拿谢弛的死说事,不免谢震会信觉得真。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能让谢震听信谗言的人,朝堂之上也就那么一两个。除却当今皇上,剩下一个则是祁煊。离本相更进一步,谈歆并没有感到轻松,祁煊能对谢震脱手,想必已经有了脱身之计。谈歆微微一叹,持续道:“不管你心中如何想,本官会给你本相。”
谈歆又掰开谢震的嘴:“舌头伸出刺疮,这些刺疮已经垂垂裂开。”
仲管家终究沉默了,他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终是颤抖着双唇道:“你们跟祁恒是一伙的,我凭甚么要信赖你。”
仲管家冷哼一声,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