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太累,每次下鞭之前又都要回想要点,萧楠的手倒是不抖了。
萧楠一声嗤笑,眼里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大字:不过如此!
那些墙上挂着的刑具,是大理寺原有的,底下另有个大木箱子,内里装的也是刑具,却都是徐炽上任以后购置的。
“他这会儿当然不疼。”徐镜替那男人答了,“如果一下子伤了骨头,当时反而是不晓得疼的。但你这么一问,就不必然了。”
两个衙役便指导着那男人, 细细向萧楠讲授了鞭子的利用技能:
他抱着幸运心机问:“那你为何不干脆把我压归去,换一小我来问?”
她话音刚落,那精瘦男人便惨叫了起来。
一听萧虞要让一个小屁孩儿指导本身,萧楠大大的不乐意,不平气地“哼”了一声。
“小的这就给您找出来。”女衙役转了个身,就在那挂着的一排刑具上面的箱子里翻找了起来。
“国公放心,这鞭子是渗入了盐水的,伤口不会化脓,打得再狠,也出不了性命的。”
敲骨头甚么的, 不会是他了解的阿谁吧?
徐镜晃了晃手里的锤子:“你很快就晓得了。”
“干吗?”萧楠没好气地问。
她便想着:我且看看这小丫头有甚么本领!
萧虞这边叮嘱徐镜:“待会儿你有多少本领,就给孤使多少本领。这第一轮问不问得出来都无妨,最首要的,是要吓破了他们的胆量!”
一下、一下、又一下。
反倒是阿谁男衙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徐镜,一脸的崇拜之色。
那精瘦男人抖了抖:“敢问女公子,要如何成全我?”
两个衙役得了令,便将那男人解了下来,一人拽着一只手臂,拖了出去。
“从脚指头开端,一寸一寸地将人的骨头敲碎。过程要谨慎,如果力量过大,就会让碎裂的骨头刺破皮肉;如果力量太小,就会产生瘀血,青青紫紫的,也不美妙。要不大不小,方才好能将骨头敲裂,却又不伤皮肉。就是如许。”
“起来吧。”萧虞一把扶住,笑道,“正等你呢,你就来了。”
又有各种使力技能的讲究:
――刑讯之道甚么的,她是没有学过的,她真正精通的,是用人之道。
萧虞看了那男人一眼,道:“算了,换一个吧!”
精瘦男人:“……”
说完,她就不再理睬那男人,蹲下身来,手里的锤子缓缓自他十个脚指上掠过。
如何伤皮不动骨;如何动骨不伤筋;如何伤筋又动骨;如何一鞭子便痛彻心扉, 铁打的男人也难忍……
看她一脸安静地诉说,萧楠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萧楠内心憋着一股气,一边回想着方才两个衙役指导的要点,一边挥脱手里的鞭子,“噼里啪啦”一顿下来,那男人惨叫连连,萧楠也是累得气喘吁吁。
来人便不是别个,恰是徐炽的长女徐镜。
“甚么?”萧楠有点儿猎奇。
徐镜嘲笑道:“如何,国公怕了?”
恰此时,又有一个衙役引着一个八九岁的女童出去了。那男人还没借机松口气,便听那女童非常嫌弃道:“抽鞭子又甚么意义?血淋淋的, 也太丢脸!还是敲骨头更文雅些。”
他就该想到的, 能呈现在这里的小孩子, 又岂会是浅显的小孩子?
徐炽笑骂道:“你这孽障,还不快来与世子和国公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