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旷听她直呼朝中大臣大将名讳,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本日因天热,只在大长公主府内赏景听戏,她没有换成常日里的男装,仍穿戴宫中的宫装,明艳照人,华贵雍容,让他俄然认识到这个和他们一同出去玩耍的女孩子,高高在上金枝玉叶的身份。
定北侯府深处的地牢内,李星望被铁链、牛筋紧紧地束缚在架子上,脸上有些惨白。他被畴前的旧友诱出公主府,便被围攻擒获,利落地带到了定北侯府里。
阿蘅神采沉了下来,刘侍卫心中打抖,悄悄抱怨起李星望的不识相来,上一次被责打还不敷么,阿蘅却俄然道:“转去定北侯府。”侍卫们面面相觑,看到阿蘅的脸却也没敢说甚么,赶紧护送着车驾转去了定北候府地点的朱雀大道上。
阿蘅笑了笑没说话,李昉拍了鼓掌道:“你倒是忘了?想必是崔皇后说的了。”
阿蘅笑着看了他一眼道:“顾大哥比来忙甚么呢?”
阿蘅并不扭捏,从袖里摸出那管玉笛,横在嘴边便吹了起来,顾旷看到她从袖中取出,知她是贴身照顾,俄然满脸通红起来,一时之间竟然连那飘漂渺渺的笛声都仿佛远去,口干舌燥起来。
刘侍卫背上出了一层汗,低声道:“未曾,走之前令人找过,泽阳公主府门房说见到他出了公主府,部属觉得他是得了主子的叮咛出去办甚么事。”李星望是副统领,如果主子有甚么特别交代去办也是有的,只是现在看来公主并不知情,既然是私事,为何不提早和他们打好号召也好讳饰呢,刘侍卫愁闷起来。
崔礼脸上笑容僵住,阿蘅并不看他,只去端了那刚上来的茶,用茶杯盖子悄悄扒开上头的茶沫。
中间铁辛上来道:“我亲身出的手,并未曾被人看到,也无人盯上。”
李昉俄然咳嗽了两声,看了眼阿蘅,顾旷如梦初醒,脸上有些难堪,也反应过来,赶紧说了些别的话岔开,阿蘅只做没重视听,俄然道:“现在天热,我传闻崔侯爷身有痼疾,需常饮一种茶,里头有一味叫香黄精的茶品,非常贵重,顾家传闻门道颇多,应当能采购到,如果投其所好,也许精诚而至,金石为开也说不定。”
那侍卫姓刘,有些为莫非:“大抵出去办甚么事了,一会儿大抵就来了。”他们这些侍卫偶然候轮值多了,没甚么时候办私事,有机遇跟着公主出宫,便趁着公主宴会不带太多人的时候,悄悄分开一会儿去办,然后侍卫之间相互打打保护,只要没误了差使便好,常日里李星望也算对他们照顾,成果明天公主宴会结束得早,他们只觉得李星望去处事没回,只得硬着头皮先跟着车走,想着常日里公主根基不存眷他们,也许能乱来畴昔,没想到阿蘅一眼便发明了。
崔礼摇了点头,低声道:“她仿佛非常必定您在……”
阿蘅微微一笑,看到顾旷一旁神思不属,恐萧瑟了他,便道:“前些天表哥送来的清枝,我很喜好。”
崔华辰面无神采,转过脸正要命人行刑,崔礼却下来附耳禀告了几句,崔华辰眼睛闪过了一丝迷惑:“手脚不敷洁净,被人盯上了?”
阿蘅往上首自找了位子坐下,看到已轰动了一名管家过来,四十多岁的模样,方脸膛,头戴清闲巾,身穿元色直摆,朱履绫袜,满脸浅笑上前见礼道:“小的崔礼见过大长公主殿下,不知大长公主本日驾临定北候府,有失远迎,只是侯爷已出城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