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太后又留了三人用茶,三人自当从命,琅默稍坐了一会儿便告别了。淑妃与连弦又在太后那边陪着太后说了些话,才从太后处分开。
“只是,那芮氏一族的权势,便要与皇后,与太子有所连累了。”
至于皇后,连弦又怎会不晓得,皇后与后宫诸人几近都是面和心分歧。幸亏淑妃只得一名琅琳公主,又不甚得天子宠嬖,淑妃为人也谦恭谨慎,不与别人相争,是以皇后也并未曾难堪她。而现在的贵妃,皇后更是顾忌天子对她的宠嬖。淑妃乃至坚信,当年叶兰若小产,便是皇后的所为。
淑妃收拢了慈爱的神采,严厉地说道:“如果你偶然也就罢了。只是本宫要提示你,哲王,是皇后的嫡子,与太子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
“太后的恩情,天然是要铭记在心的。”红英拥戴道。“太后可见朱弦郡主与哲王殿下,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哲王连日来,安排保护非常辛苦,哀家也担忧他中了暑热。明日你亲身去给哲王送些莲子羹畴昔。”太后叮咛道。
昏黄的烛火下,淑妃略有些倦意,昂首望了连弦一眼。说道:“弦儿本年已经十七岁了吧!”
“嗯。”太后浅浅一笑。“既是如此,那哀家何不成全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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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弦既是晓得了淑妃的顾忌,说句内心话,这些日子以义女的身份陪在淑妃身边,的确也是有所得益的。淑妃确切也将连弦当作女儿普通对待和体贴,很多事情也都护着连弦,令连弦打动。
连弦便又奉迎着,哄着淑妃:“母亲内心挂念弦儿,弦儿又怎会不明白。只是弦儿在,母切身边,不过才一年半载的,母亲怎舍得了弦儿此时嫁人去?”
“奴婢传闻,本日午后,郡主与哲王在'落龙潭'边相见,品茶听琴,好一阵才散去。”红英禀告道。
“也并非如此。”淑妃忙伸手拉了连弦坐下。“只是本宫感觉你年纪已经不小了,该是时候为你择一户好人家,一个夫君夫婿,拜托毕生。”
太后半眯着眼睛,并不睬会,口中还是念念有词,手里一颗颗地数着念珠。红英接过托盘来,向绿黎摆了摆手,表示她先退下。绿黎便噤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是,母亲。”连弦答道。
淑妃驯良一笑,说道:“本宫看得出,哲王对你成心,仿佛太后也故意要拉拢你二人,方才席间,见你神采严峻,举止拘束,可不知襄王成心,神女是否有梦呢?”
“本宫只是担忧你,如果你与哲王成心,恐怕皇后便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如若不然,也是将你当作与芮氏权势联盟的一座桥梁罢了。”淑妃忧心说道。
“嗨,倒也不是马上。总得先物色起来,婚礼之事,哪怕定了人家也不是三五白天能够筹办得了的。”淑妃带了些打趣之意说道:“殊不知,'女大不中留',何况本宫更是担忧你'明珠暗投'啊!”
屏退了身边的宫女,室内便无旁人。
连弦伴随淑妃回到禅房,禅房中已掌起了灯,见天气已不早,连弦便要告别归去,却被淑妃留下说话。
淑妃便也淡淡一笑,说:“天气也不早了,明日还需求夙起的,先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