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润皱眉,反问道:“族中长辈请人同我二堂舅说要接我返来,此事,五伯不知么?”
“侄女?”那叫做墨烁的少年也明显非常吃惊地,但他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不过一瞬便明白过来,笑吟吟的调侃道:“外头北风逼人,怎地不请这女郎出来,莫不是子猷兄舍不得那几坛子好酒?”
“也罢,你既然返来了,就该当随我归去拜见母亲。”王徽之揉了揉玉润的头发,笑道:“我倒不知你这丫头还是个很有主张的,怎地不直接回家,偏来这鬼处所找我这老头子何为。”
这一句话,给大师都逗笑了。
玉润大窘,忙咳嗽两声粉饰掉本身的一时失神,低低感喟道:“五伯父恁地健忘。”
见玉润一头雾水,王徽之笑得一脸促狭。
玉润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转头看向那身披鹤毫,青丝如墨的少年。
许是酒气上涌,她竟是蓦地生出一种莫名的幻觉。
“这是我侄女!”男人答复的毫不踌躇,玉润微微有些震惊,王家人提起她来一贯都是讳莫如深,便只要她这五伯,浑不在乎新安公主的态度,半点也不在乎会不会为此获咎皇族。
“门外站着的是何人,怎地犹踌躇豫不肯出去?!”
清冽的酒香愈发勾人,玉润感受本身的味蕾垂垂出现阵阵津液,呼吸也减轻了几分。
美人舞动间,周身包裹的花瓣扭转成一簇炙热的火焰。
马屁要拍的好,还得拍得巧,玉润拿他于阮籍作比,这一番话,判定说到了王徽之的内心儿里,引得他哈哈大笑起来。
“这画但是出自郎君之手?”
墨烁一怔,明显没想到玉润反应如此之快,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还不等玉润答话,就见室内走出一个披着鹤氅,眸如点漆,肥胖高挑的男人走了出来。
玉润一瞥之间,不由得惊奇的睁大了双眸。
“墨公子,王爷派咱家来跟您说一声,时候不早了,府里头还等着您归去用晚膳呢。”
“小女路过此地,闻到酒香诱人,便不自发的过来寻此人间佳酿,不晓得先生可否割爱,也分我来尝尝?”
“先生冤枉我。”玉光滑头的炸了眨眼:“有其父必有其女,我生得如此,可怨不得我。”
她这一句五伯父,叫的男人一怔,旋即惊呼:“你……你是玉润?!”
公然,只听到内里中年男人笑声更加畅快,大手一挥撩起了竹帘,见到玉润着一张娇俏的小脸,当时怔在原地,随后转头对内里的老友道:“今儿倒是奇了,来讨酒的不是墨君你的红粉知己,竟是个黄毛丫头。”
亦或是花如人面,人面如花。
王徽之上前拍了拍玉润的肩膀,很有些感慨:“多年未见,却不想你这丫头到还挺对我的脾气。”
男人中气实足的声音将文妪吓了一跳,她下认识的看了玉润一眼,正筹办唯唯诺诺的作答,却被玉润抬手制止。
玉润摊了摊手,一脸无辜:“人言道画如其人,我五伯那草率的性子……还是罢了,罢了。”
玉润心下“格登”一沉。
只见那画上灼然盛开的桃花,竟是在瞬息间,谢尽芳华,寥完工泥。
玉润定睛,旋即张大嘴巴倒抽一口寒气。
玉润眉心一跳,莫名的有些不安。
莫非说,她返来的事情,并非宿世新安公主所言的那般,是族中长辈共同决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