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润刚迈入门槛,只感觉氛围中氤氲的酒香愈发浓烈了,她抽了抽鼻子,猴急的四下打量,还不等瞥见那盛酒的坛子,就先被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先吸引了视野。
当真是应了那句……
谁知听到她这话,王徽之点头叹道:“玉润小侄女,你这回,但是看走了眼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那你又如何认出我的?”
那站在一旁,气度不凡的少年很有深意的打量了玉润几眼,转头对男人问道:“子猷兄,不晓得这位是?”
只见那画轴飞舞之际,好似有一个美人娇俏的面庞若隐若现,恍忽间还可见到她那窈窕的身材,在漫天纷飞的桃花瓣中翩翩起舞。
是啊……轻浮,她一个未及笄的女郎,见了长辈不先施礼,反而馋猫儿似的讨酒来喝,天然是轻浮的。
玉润定睛,旋即张大嘴巴倒抽一口寒气。
竹帘掀起,凛冽的北风蓦地飘入,吹动起墙上挂着的画轴。
见玉润一头雾水,王徽之笑得一脸促狭。
只见那画上灼然盛开的桃花,竟是在瞬息间,谢尽芳华,寥完工泥。
“侄女?”那叫做墨烁的少年也明显非常吃惊地,但他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不过一瞬便明白过来,笑吟吟的调侃道:“外头北风逼人,怎地不请这女郎出来,莫不是子猷兄舍不得那几坛子好酒?”
宦官特有的声线让玉润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前提反射的侧眸看向墨烁,却见他掌中握着的酒杯悄悄颤抖了两下,一贯平静自如的神情也呈现了一丝裂缝。
她这一句五伯父,叫的男人一怔,旋即惊呼:“你……你是玉润?!”
玉润眉心一跳,莫名的有些不安。
本日方知,何谓气若松竹,风神秀异,端倪如画,音容兼美。
王徽之神情立即变得严厉:“是谁要接你返来,当初我明显同你娘舅筹议,临时让你留在会稽,莫要回王家趟这趟浑水的!”说到这里,他似是感觉言辞很有不当,便改口道:“机会成熟,我自会亲身去接你返来的。”
莫非说,她返来的事情,并非宿世新安公主所言的那般,是族中长辈共同决定的么?
“你再细心瞅瞅,这上头绘的到底是桃花,还是美人?”
或许现在王徽之对她还是陌生的,但是在她心机,他却早已是她极其靠近的人了。
墨烁一怔,明显没想到玉润反应如此之快,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墨烁也玩味的盯了她一眼,很有深意的开口:“子猷兄这侄女,年纪不大,倒是伶牙俐齿,会怕马屁。”
“这是我侄女!”男人答复的毫不踌躇,玉润微微有些震惊,王家人提起她来一贯都是讳莫如深,便只要她这五伯,浑不在乎新安公主的态度,半点也不在乎会不会为此获咎皇族。
见她一时看痴了,中年那字啧啧叹道:“女郎目光灼灼似贼也!”
这一句话,给大师都逗笑了。
“墨公子,王爷派咱家来跟您说一声,时候不早了,府里头还等着您归去用晚膳呢。”
“啪啪!”
玉润心知他是计算本身之前称呼他为“老翁”了,便红着脸辩白:“玉润也是来时听谢郎说此处竹林是伯父命人所种,便心急着领了仆人过来看望,没想到玉润命好,当真给我赶上了。”
玉润揉了揉眼,待再看畴当年,帘落而风静,已再分不清那里是花,那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