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见他睡得苦涩,推他不动,只得无法地笑了笑,将他架扶起来。
“是吗?”张焕非常惊奇,他拍了拍宋廉玉的肩膀笑道:“那恭喜你了,转头我再补你一份贺仪!”
“如何成了亲酒量反而不济了。”张焕笑着推了推他,宋廉玉只含混地嘟囔了几句,却没有醒来。
这天中午,张焕从大明宫巡查返来,他刚要进东内苑大门,便闻声前面有人在叫他,“去病!”
“大郎还是要把稳一点,这几天家主对你非常留意,这里位置偏僻,不易被人撞见,早晨我再请你去平康坊。”
两人同时给对方一拳,皆哈哈大笑起来。
叹罢,他拎过酒壶一杯一杯喝酒,再也不发一言。
不过大唐久乱思定,朝廷倡导百官俭仆,以是这些酒楼安插得太豪华反倒没有买卖,因而,各家酒楼冒死在风雅上做文章,或在楼前挖一弯明月池,再修一座三步小桥;或者在屋后种几簇翠竹,请名流在竹下弹奏浊音。
宋廉玉赶紧摆手道:“我只是传一个话,去不去随你。”
喊了两声,却没有动静,张焕快步走到楼梯口,他探头要再喊,只见大堂里又走进了几人,小二正在毕恭毕敬地号召他们。
“市口不好,如何会有买卖呢?”掌柜唉了一声,赶紧将二人请上楼。
“珍羞署令?”张焕微微一笑道:“我感受不像,倒感觉你当了醋坊令!”
‘啪!’宋廉玉的身上掉下本小册子,约巴掌大小,是用麻纸裁小后缝成,张焕将它拾起,见内里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笔迹非常草率。
不消翻开,只看了第一页,张焕便忍不住直点头,上面写着:‘娘子大人在上,为夫昨日犯十桩大罪,特悔过以下:1、中午没有回府,罪不容恕.....’最后却又加了一行讲明,‘语气不诚心,恐怕通不过,得重写。’
“你不也一样吗?竟然还是四品伯。”
“但是、但是....”宋廉玉连说了两个但是,再也说不下去,他长叹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竟忍不住潸然泪下,“一念错,铸成千古恨,恨啊!”
张焕进门扫了一圈笑道:“掌柜的,明天的买卖如何比明天还暗澹?”
“赵严呢?他又到那里去了?”张焕沉默半晌又问道。
眼看要放朝,张焕不觉喉咙痒了起来,便拉住宋廉玉笑道:“我请你喝酒去,也趁便给我讲讲大伙儿的环境。”
张焕将手中酒一饮而尽,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小子上了贼船,为何又想将我拉上去?”
“老丈人半子多和你又有甚么干系?”
张焕瞥了他一眼,心中略略有些惊奇,这时两人已经走出大明宫,来到了丹凤门斜劈面的光宅坊,坊门口有很多酒楼,都是仕进员的买卖。
张焕端起酒杯微浅笑道:“是不是你岳丈另有一个女儿没嫁人?”
眼看他们要走上楼,张焕敏捷走回雅室,将门反扣上。
普通而言,开在官府四周的酒楼买卖都不会太好,不过大唐倒是例外,喝酒用饭掏的都是本身腰包,朝廷也不大过问,就算有缝隙可将酒水钱列入公事费,大臣们普通也不屑为之,若被政敌抓住把柄,是以被弹劾丢官那才叫得不偿失。
张焕找了一间靠路边的雅室,他笑了笑,又转头对几个亲兵道:“你们本身去点菜,等会儿我一总结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