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站着两名年青威武的侍卫,看得出都是女扮男装,这是她的两名部下,技艺高强,手中紧紧握住长剑。
拂晓,牛乳普通白雾覆盖在黄淮平原上,这里是彭郡符离县境内,漕渠两岸连续已听到鸡鸣之声,渡口一群夙起的百姓正焦心肠等候着上船,官道上只偶尔有露宿田野的货郎挑着担怠倦地走过,这是一个安好而平常的凌晨。
半晌,标兵队正快步进帐,他单膝下跪行一礼道:“启禀大将军,部属已经发明漕船的行迹。”
四月一日的朝会上,决定告急从江陵调一百万盐税入京。
“是!部属知错。”马大维固然并不以为韦德庆会截船,但在崔庆功的淫威下,他也只得低头认错。
船夫一边摇船一边笑道:“我们现在还鄙人邑县境内,不过过了前面一座小桥,我们就进入谯郡了。”
走到帐口,他俄然想起一事,又问标兵道:“你们可探得押船人是谁?”
“你这个蠢货!”崔庆功愤怒之极,“我们不截,韦德庆也要脱手,莫非你还希冀有下次吗?”
但自从崔产业生分裂后,大唐的漕运就仿佛做了恶梦,汴淮军阀频频截断漕运、洗劫漕船,使朝廷财务支出堕入举步维艰的地步,仅欠宣仁六年的百官俸料就高达五十五万贯之多,到了三月,左藏存钱已不敷二十万贯,财务危急已成了威胁朝廷保存的甲等大事。
“它们现在在那里?”
入夜,崔庆功的雄师开端变更,一支约一万人马构成的军队,星夜行军,向谯郡以东的汴水开去。
崔庆功肝火稍敛,想到百万贯钱即将到来,他也忍不住嘿嘿笑道:““好了,我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我此次来就是要亲眼看着百万贯钱入我的堆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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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符离县再往西北约行二百里,便进入谯郡的地界,在年初的襄阳战役中,韦德庆出兵占据了谯郡,但很快在崔庆功回师的雄师威胁下,他又放弃谯郡返回陈留,目前驻扎谯郡的大将是崔庆功部下原四大金刚之四―马大维
李翻云又转头凝睇着岸上的军队,很久,她不由自言自语地说道:“快了,一场狗咬狗的战役就要开端了。”
一队三十人构成的标兵军终究在傍晚时分驰进了谯郡的城门,直奔位于城北的驻军行辕,现在,马大维正背动手在大帐中走来走去,在半个月前,他收到了崔庆功的飞鸽传书,命他密切重视漕船意向,一旦漕船进入谯郡,便立即动手反对。
四月十八日,就在崔庆功雄师变更的当晚,另一支约二万人的军队也一样是披星戴月,沿着汴水缓慢南下,目标直指满载着赋税的漕船。
盐铁和漕运,一向是大唐经济的血液和命脉,二者缺一不成,安史之乱后,朝庭实施了“军国大计,仰于江淮”的财务目标,也恰是这个原因,大唐的经济重心也垂垂向东南转移,但东南盐、米粮等租庸财物,首要靠水运调京都等地及供军队之需,针对战乱形成汴河水系湮废河道浅梗,船樯阻溢,斗钱运斗米的困难,在庆治之初的几年,花大力量疏浚漕运,由官府雇河师海员,督运盐米之物,也恰是因为漕运的顺畅,使得政治稳定、百姓思安,大唐的经济得以逐步规复。
一百万贯的盐税,重达六百万斤,须以数千艘漕船才气装载,四月十三日,江淮转运使王亚侯征集了近五千艘漕船,满载百万贯钱和五十万石粮食,从江都分三批顺次解缆,在两千临淮团练兵的保护下,浩浩大荡向北驶去,一时风声鹤唳,沿途故意者纷繁闻风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