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现在在那里?”
“多谢船家了。”
一百万贯的盐税,重达六百万斤,须以数千艘漕船才气装载,四月十三日,江淮转运使王亚侯征集了近五千艘漕船,满载百万贯钱和五十万石粮食,从江都分三批顺次解缆,在两千临淮团练兵的保护下,浩浩大荡向北驶去,一时风声鹤唳,沿途故意者纷繁闻风而动。
南边的夜来得快,太阳最后的光芒还没有来得及消逝,星星就已在深蓝的天涯闪亮,周遭的黑影越来越紧地合在一起,把广袤无垠的平原弄得更加狭小了......
“百万贯钱啊!”马大维倒吸一口寒气,五千艘船的编队,他就是想低调行事也办不到,事情真到了临头,他倒有些彷徨了,莫非真的要动手篡夺这些赋税吗?
“蜜斯,你看!”一名侍女手指岸上,只见约百步外,一群一群、连缀不断的黑影正快速向南奔行,没有人燃烧把,只闻声混乱的脚步声、哒哒的马蹄声,以及盔甲撞击刀剑的声音,这是大队兵士在夜行军。
四月一日的朝会上,决定告急从江陵调一百万盐税入京。
帐别传来的动静使马大维精力一振,他已经等待多时了。
过了符离县再往西北约行二百里,便进入谯郡的地界,在年初的襄阳战役中,韦德庆出兵占据了谯郡,但很快在崔庆功回师的雄师威胁下,他又放弃谯郡返回陈留,目前驻扎谯郡的大将是崔庆功部下原四大金刚之四―马大维
李翻云笑了笑,转头问船夫道:“船家,现在我们到那里了?”
李翻云又转头凝睇着岸上的军队,很久,她不由自言自语地说道:“快了,一场狗咬狗的战役就要开端了。”
马大维心中吓得一颤抖,赶紧解释道:“部属不敢!部属是在想,广陵那边另有无数赋税要北运,如果我们劫了,后续的就不会再来.....”
就在此时,朝廷的百万贯漕船将至,固然马大维也清楚劫夺漕船的政治结果很严峻,但他和崔庆功一样,仍然是毫不踌躇决定动手,毕竟保存才是第一首要。
走到帐口,他俄然想起一事,又问标兵道:“你们可探得押船人是谁?”
拂晓,牛乳普通白雾覆盖在黄淮平原上,这里是彭郡符离县境内,漕渠两岸连续已听到鸡鸣之声,渡口一群夙起的百姓正焦心肠等候着上船,官道上只偶尔有露宿田野的货郎挑着担怠倦地走过,这是一个安好而平常的凌晨。
“部属服从!”
俄然,官道上传来的狠恶的马蹄声,一队马队队突破了浓雾,风驰电掣般驰来,从等待渡河的百姓们中间掠过,卷起一阵暴风,将浓雾一扫而空,百姓们只瞥见约3、四十匹马冲过,半晌便溶解在浓雾当中,向西北方向缓行而去,路人群情纷繁,猜想着能够要产生的事,但他们谁也猜不到,两天后,将稀有千艘漕船从南边驶来。
崔庆功肝火稍敛,想到百万贯钱即将到来,他也忍不住嘿嘿笑道:““好了,我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我此次来就是要亲眼看着百万贯钱入我的堆栈。”
但自从崔产业生分裂后,大唐的漕运就仿佛做了恶梦,汴淮军阀频频截断漕运、洗劫漕船,使朝廷财务支出堕入举步维艰的地步,仅欠宣仁六年的百官俸料就高达五十五万贯之多,到了三月,左藏存钱已不敷二十万贯,财务危急已成了威胁朝廷保存的甲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