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翻云又转头凝睇着岸上的军队,很久,她不由自言自语地说道:“快了,一场狗咬狗的战役就要开端了。”
在她身后站着两名年青威武的侍卫,看得出都是女扮男装,这是她的两名部下,技艺高强,手中紧紧握住长剑。
一队三十人构成的标兵军终究在傍晚时分驰进了谯郡的城门,直奔位于城北的驻军行辕,现在,马大维正背动手在大帐中走来走去,在半个月前,他收到了崔庆功的飞鸽传书,命他密切重视漕船意向,一旦漕船进入谯郡,便立即动手反对。
崔庆功点了点头,想必这就是接引使李怀了,传闻他并没有去东海郡,直接从彭郡南下去了广陵,应当在步队中才对,想到这,他又对马大维道:“此次漕运的接引使是新任兵部侍郎李怀,奉告弟兄们谨慎点,把船劫了就行,不要把事情闹大,更不能伤了李怀,你明白吗?”
俄然,官道上传来的狠恶的马蹄声,一队马队队突破了浓雾,风驰电掣般驰来,从等待渡河的百姓们中间掠过,卷起一阵暴风,将浓雾一扫而空,百姓们只瞥见约3、四十匹马冲过,半晌便溶解在浓雾当中,向西北方向缓行而去,路人群情纷繁,猜想着能够要产生的事,但他们谁也猜不到,两天后,将稀有千艘漕船从南边驶来。
但自从崔产业生分裂后,大唐的漕运就仿佛做了恶梦,汴淮军阀频频截断漕运、洗劫漕船,使朝廷财务支出堕入举步维艰的地步,仅欠宣仁六年的百官俸料就高达五十五万贯之多,到了三月,左藏存钱已不敷二十万贯,财务危急已成了威胁朝廷保存的甲等大事。
船夫一边摇船一边笑道:“我们现在还鄙人邑县境内,不过过了前面一座小桥,我们就进入谯郡了。”
“禀报大将军,标兵有动静来报。”
“禀报王爷,漕船在分开淮河入汴水时,有一队人马插手了漕船,气势颇威,但不知是谁?”
帐别传来的动静使马大维精力一振,他已经等待多时了。
一百万贯的盐税,重达六百万斤,须以数千艘漕船才气装载,四月十三日,江淮转运使王亚侯征集了近五千艘漕船,满载百万贯钱和五十万石粮食,从江都分三批顺次解缆,在两千临淮团练兵的保护下,浩浩大荡向北驶去,一时风声鹤唳,沿途故意者纷繁闻风而动。
“部属们发明使,它们已经分开淮河北上,估计现在已经快靠近符离县,漕船本来分三段,入漕渠后改成两队,相隔不到五十里,共有船约五千艘,非常庞大,且有两千名马队保护。”
四月十八日,就在崔庆功雄师变更的当晚,另一支约二万人的军队也一样是披星戴月,沿着汴水缓慢南下,目标直指满载着赋税的漕船。
李翻云笑了笑,转头问船夫道:“船家,现在我们到那里了?”
......
拂晓,牛乳普通白雾覆盖在黄淮平原上,这里是彭郡符离县境内,漕渠两岸连续已听到鸡鸣之声,渡口一群夙起的百姓正焦心肠等候着上船,官道上只偶尔有露宿田野的货郎挑着担怠倦地走过,这是一个安好而平常的凌晨。
马大维吓得赶紧上前一步,跪行一军礼道:“拜见王爷!”
“百万贯钱啊!”马大维倒吸一口寒气,五千艘船的编队,他就是想低调行事也办不到,事情真到了临头,他倒有些彷徨了,莫非真的要动手篡夺这些赋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