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见他神采有些夸大,便笑道:“吕公公感觉不成思议吗?”
贺娄无忌慎重地点了点头,“请都督放心,我会果断按都督的指令行事。”
“此事我自有分寸,你速归去禀报太后,请她当即宣布崔庆功为民贼,名不正言不顺,让我这个兵马大元帅去征讨谁?”
在渑池以西的官道上挤满了避祸的数十万公众,一万多军队保护着近千户洛阳及其周边郡县官员和他们的家眷正缓缓向长安撤退。
张焕冷静地凝睇着远方,他的心机却飞回了畴前的光阴,他在想着他少年期间的孤傲,想着第一次和家主见面的景象,想着他千里迢迢进京赶考时的偶遇,这一晃已经快十年了,他已经三十二岁,已过了而立之年,但仍然尽力地向山顶攀爬,多少年的斗争使他的汗水和鲜血没有白流,他已经模糊看到了山顶的绝妙风景。
“我明白,我会先派小股军队先行,随时可抢占要塞。”
此时已是正月下旬,料峭春寒,夜风中带有一丝春的气味,夜已经垂垂深了,张焕展转难眠,便披了一件衣服,来到城墙之上。
这一天,他俄然接到告急军报,约一万陇右军前锋已呈现在龙门县一带。
“谁?”身后传来了亲兵低低喝问声。
“如何,你也睡不着吗?”张焕浅笑着问道。
‘诡异?’贺娄无忌不明白都督的意义。
张焕转头,只见星光下贺娄无忌快步走了上来。
“是我,贺娄无忌,都督在吗?”
东都洛阳,自隋唐以来就是西京长安的犄角,中原第一大城,人丁百万,它北靠黄河、西邻关中、南接荆楚、东扼中原,故在军事地理中被成为中原图大之势,欲取天下者,必先得洛阳为基业,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发作,安禄山便是在夺下洛阳后称帝。
此时现在,张焕只觉本身的气度变得无穷宽广,仿佛万里江山多娇,皆可揽进他的胸怀。
“都督的意义是.....”贺娄无忌俄然有些明白了。
“哼!豫王,亏他想得出来。”张焕嘲笑了一声道:“就算他不加码,朝廷会接管吗?太后命我征东莫非只是说说罢了吗?”
“.......特封兵部尚书张焕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马上率陇右军东解洛阳之围,以慰天下百姓,钦此!”
张焕回过甚凝睇着他道:“我在分开长安之前,已经命令太原府、昌化郡、楼烦郡、西河郡一府三郡的八千团练军以冬训的借口向西集结,你到延安郡后可当即与他们换装,先期进入河东,一旦河北战事起,你们当即抢占井陉,张望河北战事,记着了,只是张望,不成冒然参战,同时帮忙灾黎进入河东。”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门路泥泞不堪,一起之上,到处可见一群群错愕不安的灾黎,他们扶老携幼,仓惶而艰巨向西逃命,时不时有马车倾翻堵塞门路,顿时谩骂声、哭喊声响成一片,但荣幸的是崔庆功并没有衔尾追逐,一个令民气安动静敏捷在灾黎中传播,陇右军已经出兵平乱,崔庆功不敢打击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