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圆眼中渐渐滚过一道杀机,“还能如何办?先杀了王烟萝,再让王昂借此发难,出兵河东!”
“你这个死妮子,坏死了!”崔宁一边笑骂,一面跳脚抖脖子里的雪,“还不快来帮帮我,下次不让你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俄然传来飞跑的脚步声,一名家人大声禀报,“老爷,从凤翔来的急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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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你就不能沉着一下吗?”崔圆见崔庆功气得眼睛血红,不由冷冷道:“一个无兵无权的天子算甚么,要紧的是张破天任河东节度使,两张和解,这才是我们崔家的最大威胁。”
崔圆背动手渐渐走到窗前,凝睇着天空的阴云,究竟上,他并没有将落空凤翔节度使放在心上,只是一个职务罢了,只要把军队调回山东,段秀实接办的还是一个虚职,实在犯不着为此事头疼。
“人?”崔庆功还是有些不解,“大哥,你可否解释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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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庆功惊诧,“大哥,你不会也想用甚么庶子吧!”
“回老爷,是蜜斯的一个新朋友,好象是姓林。”
“姓林?”崔圆笑了笑,便不在多问,拾步去前院了,姓林没干系,只要不是姓张就行。
俄然,崔圆的手、脚以及目光都生硬了,信从他手中飘然落下,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字:保田军兵马使杨烈和西凤军兵马使卢千里已在昨夜率本部精锐三万余人私行分开了凤翔。
“不可!不可!”崔宁急向后退,她连连摆手笑道:“你去玩吧!我不能脱鞋。”
“那大哥筹办如何办?”
“崔宁,这个凤头瓶如何是银的?”
这位姓林的朋友,天然就是太原‘名媛’林平平,看了一会雪,平平感觉没劲,雪看很多了,哪年下雪她不在雪里打滚撒泼,倒是崔宁房间里的一些小安排,她很有兴趣。
她擦了一下眼泪,气喘吁吁道:“平平,你是如何想到的?”
“崔大姐,我错了!”平平笑着跑上前,一面替她拍脖子里的雪,一面又忍不住偷偷捏了一团雪,俄然她瞥见崔宁脖子上挂着一块玉牌,便鼓掌笑道:“张十八的玉本来在你这里!”
“脱鞋算甚么,我之前还和张十八把衣服脱掉了在雪地上打滚呢?”
“我在太原见过的,一些西域女人眼睛是蓝的,头发是黄的,胸脯大、屁股大,走起路就象这模样。”
“那是萨珊银器,是波斯贩子带来。”崔宁念念不舍地再看一眼雪,走回屋笑道。
平平又拾起几个栩栩如生的小泥人,小泥人外型古怪,皆是凹眼凸面,脸上长满了毛,仿佛猴子普通。
“我们从小就是这么叫。”林平平见她笑得高兴,俄然童心大发,拉起崔宁的手就向楼下跑去。
平平学着那些女人走路的模样,一扭一扭走了几步,又“咯咯!咯咯!”叫了两声,她也忍不住地笑道:“如答应不就象只老母鸡么?”
天空的雪下得厚厚密密,几步外便看不见物体,后花圃里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雪,晶莹剔透,让人不忍下足,林平平才不管这些,她干脆脱了鞋,光着脚在雪地里奔驰。
固然他嘴上说天子并不首要,但那只是安抚崔庆功的话,贰内心却很清楚,李系既然已经撕掉了假装,他前面就将几次脱手,若不及时压抑他,迟早会变成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