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赐张焕白衣,宣二人觐见!”
崔雄挺了挺细弱的脖子,咽了口唾沫道:“恰是!”
张焕点点头,沉声道:“恰是!”
一个明朗的声音、一个沙哑的声音前后在大殿上响起,“太原民张焕....凤翔军中郎将崔雄....叩见天子陛下,祝陛下万岁、千万岁!”
“我先来!”崔雄一步站出,他轻视地斜睨了张焕一眼,仿佛不耻与这个冒功者同列,他向大殿众臣拱了拱手道:“鄙人崔雄,两个月前是凤翔军下标兵校尉,十仲春初十,我奉了严泰将军的军令,率一百名部下去马鞍岭一带探视回纥军大营,因为敌军防备周到,我便带领弟兄们到岭上去察看,却偶然中发明了岭后的回纥粮草重地,约有两千余人保护,我深知若回纥落空粮草,那他们雄师必败无疑,以是我趁夜便摸进敌营,放火烧了他们的粮草。”
“宣崔雄觐见.....”
“庆功!”崔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又对李系笑道:“臣看这两个年青人皆举头而入,胆识不凡,不如让他们本身论述,以表其功,陛下觉得如何?”
崔庆功对劲地举起回纥人的供词和一把烧得曲折的长剑,大声道:“我这里有回纥人的供词,以及我儿遗留在现场的佩剑,这就是证据。”
此次崔圆却没有禁止崔庆功的出头,更没有指责他背对天子的无礼,他微微合眼,仿佛是睡着普通。
说到这里,张破天笑吟吟问崔雄道:“你来给我说说,你是如何样用百十斤弓射出两百步远,并且用一支火箭射穿了两丈粗的粮垛,扑灭前面的草料垛?”
“不错!你说的是实话。”张破天从怀里摸出一本舆图,将它抖开道:“这时我从兵部借到的舆图副本,就是马鞍岭奇袭战的舆图,是当时行军司马所绘,上面另有他的署名。”
崔圆和韦谔深深地对望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崔圆摸了摸巨大的鼻子,亦呵呵一笑道:“太师何出此言,固然问就是!”
“他们都在数里外,当然不会被发明!”崔雄有些焦急了。
但崔圆不是张破天,他仍有薄弱的气力,鹿死谁手,还未为可知。
崔庆功目光明灭,仿佛如有所思。
张破天微微一笑,“那就草料垛吧!嗯!我还记得你说粮库里另有两千回纥兵保护,是吗?”
所谓赐白衣就是大唐天子访问没有身份之人的一种恩赐,很快,张焕穿上白衣,缓缓地走上了这座大唐最宏伟的宫殿。
他将舆图高高举起,大声对众臣道:“舆图上写得清清楚楚,粮库的栅栏皆高达四丈,粮垛间隔栅栏更是有百步之遥,若弓箭要超出这些栅栏射中粮垛,最起码也要站在百步外,如许一里一外,离粮垛就有两百步的间隔,可三百斤的大硬弓最远射程也不过百步,而崔小将军百斤摆布的浅显弓又如何能射出两百步远?何况,他说射中的是草料垛,而草料垛都在第二排,底子就是被挡住的?”
崔雄脸胀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中间的崔圆终究忍不住替他打圆场道:“二位都是带兵之人,应晓得疆场情势瞬息万变,不能凭设想来度量,以是说崔雄只是幸运胜利,不然他早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