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儿,成哥儿!”
徐老太太微微侧头,看了眼徐幼宁和宋氏,说不出那神情是自嘲还是嘲笑她们。
她摆了摆手,“你先把碗放下,我有话跟你说。”
老婆子一天不死,她这个儿媳妇在府里的职位毕竟要低上一头,想要娘家人进杜府来,那里有那么轻易的事?
现在,最心疼的母亲,竟是为了保住她徐二夫人的位置和弟弟二房嫡子的身份,把她推出去了吗?
她也不晓得她的身子能撑多久,寒冬酷寒,归天的白叟家很多。若这孙儿的婚事不尽快定下来,她一死,前面的事情可就费事了。
话刚落,杜老夫人便昂首盯着陈氏。
宋氏被休,宋家没了。若把宋氏赶出去,此人乱嚼舌根,闹得徐家被萧元帝斥责的事恋人尽皆知,或是说出了徐家一些奥妙,反倒不好。
陈氏抿着嘴,不敢再说话了。
倒夜壶,刷恭桶的丫环是府里最卑贱的丫环,不管谁都能踩上一脚。
“祖母……”
“我的儿子!呜呜呜!你们把我的儿子还返来啊!”徐二夫人跪在雪地里,哭得泣不成声。
她当初那么不待见顾宝笙,还不是因为这个婆婆嫌弃人家身份寒微,她出来做了挡箭牌吗?
“夫人,陈家那边儿送信来了,只问甚么时候能换庚帖呢。”
雪地里,宋氏和徐幼宁尖叫哭喊的声音震得树枝上的雪扑簌簌的落下来。
徐幼宁恍忽想起,当时顾宝笙初到徐家,她骂顾宝笙的场景。
如果不是因为徐幼宁这个女儿获咎了公主,她如何会丢了徐二夫人的身份,她的儿子又如何会被抱走?
他有萧家军,有镇国公府,有云州满仓米粮做强大后盾,又有太子萧琛,镇国公顾延琛和广平王世子楚洵当左膀右臂。
前些年那公主殿下还在清平庵里的时候,少擎但是帮衬了很多。说是拯救之恩也是有的。
陈家不算显赫,亲上做亲也是常事儿。媳妇和娘家人也好说话,只要您这儿决定了,媳妇天然能帮手办好的。”
杜老夫人点了点头,表示她持续说下去。
你就该依着我们少擎的心机,把人接回我们承恩公府照看。又很多那一碗饭吃,又很多那一件衣穿。
当然,这话陈氏是不敢当着杜老太太的面儿说的。
“娘!娘!您罢休啊!幼宁疼!”
而后,一把抓住徐幼宁的头发,将她的头往雪地里撞,声音里尽是哀思气愤道:“我生你有甚么用啊!要你有甚么用啊!
“徐家那二夫人被休了,徐家二房那女人做了姑子在府里诵经祈福……只是可惜了徐家那至公子……”
她那里晓得宋家会倒,那里晓得徐幼宁娇纵得会连公主殿下都不放在眼里啊!
陈氏见状,立马低下头,等待在一旁。
陈氏可不想本身的儿子去跟楚洵阿谁活阎王对着干。
“娘,您不要幼宁了吗?”徐幼宁心中尽是悲忿的哭着问道。
杜老夫人沉默半晌,没有答复。
只让她像先前那样跪在冷硬的地上,用被冻僵,长满冻疮的手,一遍遍誊写经籍。
萧元帝大权在握,稳坐皇位,顾宝笙的职位天然水涨船高,比南齐西戎统统的皇室之女都更崇高。
“娘……”徐幼宁脑袋几近都要被撞晕了,语气衰弱的想要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