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澜扶着唐嬷嬷的手紧走两步，将她按在床榻上，“孟侧妃不必多礼。”
瞥见锦澜来了，躺在床榻上的孟茹涵暴露一抹衰弱的笑容，吃力的撑起家子就要下榻相迎。
揽香抹去脸上的泪水，点头哽声道：“小主子生下来后身子一向很衰弱，前两个月四殿下迎娶正妃，也不知是被爆仗惊着还是如何的，当夜便起了热症，没两日就...主子这才悲伤欲绝，搬到陪嫁的别院独居。”
思忖半晌，她还是对露水道：“让她出去。”
“甚么！？”锦澜眼皮子蓦地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你是说......”
四皇子娶了正妃？京中这么大的事，她却一丝风声都没闻及，想来是阎烨恐怕她劳心伤神，特地将事情给坦白下来了。
过后，她也曾生出过悔意，可当时被情爱遮了眼又蒙了心，那丝丝悔意仅在一呼一吸间便尽数崩溃，现在想来，真真是好笑之极。
许是晓得锦澜要来，屋子的窗棂敞开着，里头并无多少药味，就连香炉也没燃，只养着几盆开得恰好的玉簪花，一入门便能闻到股淡淡的香气。
“澜mm...你，你可还曾记得扬州...”
锦澜深深的叹了口气，若说她未曾怨过孟茹涵，那是假的，可此时看着她这番摸样，内心的痛恨早已消逝一空，“茹涵姐姐，如果你至心感觉对不住我，那便好好将养身子，将来另有很多事，须得茹涵姐姐帮衬。”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揽香目露欣喜，连连给她磕了好几个头。
“我欠你的，岂是用一句对不起便能抹去...”孟茹涵闭了闭眼，凄然一笑，“只能下辈子再了偿澜mm了。”
孟茹涵怔忡，蓦地睁大了双眸，“澜mm，你，你...”
锦澜没想到，短短数月不见，孟茹涵竟像换了一小我似的，面色枯黄，双颊凸起，衬得那双杏眼更加大得吓人，红唇的嘴唇现在惨白无赤色，下颌削尖，因孕事丰腴的身子已经肥胖得不成模样，略略一动便盗汗津津，气喘吁吁，哪另有那神采飞扬的摸样。
“不，有些话我若不说，或许将来也没机遇说了。”孟茹涵一脸对峙，“相国寺一事，是我对不起你，当初四皇子上书欲迎你为正妃，是我，我鬼迷心窍，便听了安远侯世子的安排，与他算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