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消,感受比前几日要好些,估摸着再吃几副药也就差未几了。”锦澜看着在一旁繁忙的沐兰,这丫头是临时调来顶了挽菊的缺儿,人长得讨喜,性子也诚恳勤奋,乍看之下倒有几分挽菊的影子。
沐兰听到声儿便撩起帘子进屋,见锦澜虽一副慵懒的模样,双眼却盯着书卷看得津津有味,仿佛眨都不眨一下,她边从食盒里取出一盏官窑甜白釉锥花的瓷碗,边劝道:“女人,歇息会儿吧?见天这般看着书,细心伤了眼睛。”
碧荷回身便出去将门外候着的小丫环带了出去。
“是我一时忘了。”锦澜略一笑,却忽的想起了甚么,当即问道:“这月例一贯不是素心送来的吗?如何本日却要碧荷去取?”
翠丫忐忑的站起家,忽闪忽闪的眼睛瞄了锦澜一眼,发明这位二女人和本身年纪差未几,生得又都雅,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让人忍不住想靠近。这么一想,颤抖的身子便渐渐缓了下来。
“女人本日感觉如何?太太昨儿说了,如果女人还疼得短长的话就再去将宫大夫请来瞧瞧。”沐兰一边清算案牍上散落的宣纸,嘴里一边噼里啪啦地说着。
碧荷吃紧忙忙将她抱回澜园,又打发人请了大夫,所幸并未伤及骨头,只是这伤也不轻,沈氏晓得后便完整禁了她的足,开初连床都下不来,更别提出门了。
翠丫肩膀一缩,怯怯的看着碧荷,“这些话不是奴婢说的,奴婢也偶然入耳到姐姐们说,说大女人的病来的古怪,二女人每次到秀筠楼,大女人就会病发,指不定是二女人害的大女人。还说,还说证据就是二女人前段光阴落水,醒来就变了小我似的,怕是撞了甚么脏......”她的声音越说越低,瞧见锦澜的神采忽的变了,不由捂住嘴止了话头。
锦澜皱了皱眉头,不解看着碧荷,“甚么流言?”
现在过了七八天,脚踝上的肿胀已经减退得差未几了,但偶尔牵涉到,还是会让人疼痛难忍。
锦澜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道:“让她出去吧。”
那日在秀筠楼,她被风吹起的纱幔掩住了眼,还将来得及作反应,耳边就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她认得那声音,是叶锦薇。当下内心一急,抬手就要扒开纱幔,不料竟有一股庞大的冲力将她纤细的身子狠狠一推,刹时便今后退了好几步,重重的撞向安插在墙角的多宝阁。一支摆在多宝阁上的青花底琉璃花樽坠落在地,刚巧砸在了她的右脚踝上,全部脚踝当即肿的像个馒头似的,动都不能动了。
她忙给锦澜倒了盅热茶,“女人,先喝杯茶水吧?”
碧荷见她傻傻的站着,也不说话,眼神直愣愣的盯着锦澜看,顿时内心不喜,遂冷冷的开口说道:“翠丫,还不从速把你刚才在园子里说的话原本来本奉告女人!”
锦澜正侧着身半倚半靠的躺在白梅雕花软榻上,一手扶额,一手执书,一串碧玺石的佛珠手串松松的扣在白净的手腕上,更衬得她肤白如雪。待翻过一页书才轻声言道:“出去吧。”
碧荷也是听到这些流言,心急下不加思考便将翠丫带了返来,这会子见锦澜神采时青时白丢脸得紧,内心顿时浮起几分悔意,女人的脚还没好,她如何弄这些糟苦衷给女人听?真真是胡涂!
锦澜细心打量着翠丫,半响才含笑言道:“你先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