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燃着两盏灯,一盏在外头的木桌上,一盏在锦澜床榻旁的小几子上,因别的头虽黑,配房里的亮光倒是充足的。
说漏嘴,说漏嘴...锦澜双眼一亮,猛地抓住挽菊的手,孔殷的问道:“当时你说的是叶府还是巡盐御史府?”
那跟在唐嬷嬷身掉队屋的人,恰是失落了一个多月的挽菊!看到锦澜这般行动,她的眼泪也是夺眶而出,“女人!”
“怎会如许?”锦澜失声轻呼,“好端端的,他捆你做甚?”
挽菊点了点头,“是,他说既是巡盐御史府上的人,那就更应当送官严办,以免奴婢害了主子们。”
“女人,奴婢觉得再也见不着女人了!”挽菊泪如雨下,哽咽着道:“奴婢没用,孤负了女人的嘱托。”
这就对了!锦澜恍然,紧接着嘴角出现一丝嘲笑,看来挽菊被骗了。甚么辩药,甚么毒药,这彻头彻尾是场骗局!只怕连路上给她指路的人都是事前安排好的。
“奴婢将裹着药渣的帕子给了掌柜的,让他帮手辨一辨里头都是甚么药,成果,成果......”说着说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目露惶恐,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奴婢,奴婢...”挽菊被锦澜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一跳,但听了她的话,不由细细思考起来,半响才必定的答道:“奴婢并未说巡盐御史府,说的是叶府。”
“这是做甚么?快起来!”锦澜从速携了她起家,“你先别急,有话坐下来渐渐说便是了。”
不一会儿,唐嬷嬷返来了,迎着她孔殷的目光,微不成查的点了点头。
“那日大朝晨,奴婢便出了府,原想先家去,可走到半路内心又揣摩着,这药渣也不知能放多久,万一时候长了,怕是不好辨认,这么想着又倒归去寻药铺。虽说奴婢在扬州长大,但自小便卖身进府,除了认得如何回家外,其他处所倒是陌生得紧。是以七拐八拐的,又问人探听才寻了家药铺。”
唐嬷嬷怕碧荷多想,便笑眯眯的解释道:“若都杵在这里,明天谁来服侍女人?以是我才让你去安息,好一夙起来替挽菊的差。”
碧荷看了唐嬷嬷一眼,又瞥了下正和挽菊说话的锦澜,眼神顿时黯了下来,垂着脸,嘴角出现一丝如有似无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