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松了口气,这但是韶姨娘常日里最宝贝的东西,如果大怒下给摔了,等她沉着下来,遭殃的还不是本身。
素心坐到榻脚下,悄悄为韶姨娘捶着膝盖,“当初姨奶奶您就不该心软,让老爷接她们返来。”
挽菊有些难堪的看了沈氏一眼,才稍稍挪了挪位置,用身子挡住了沈氏和惠秀的视野。
徐州离扬州本来就不算太远,只是老太太病着不好赶路,这才担搁了路程。不过府里的各种药材流水普通送畴昔,那头的小厮也是每阁几天便快马加鞭将动静传返来。得知老太太的病情大有好转,叶霖悬着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这么想着,素心从速借着上前倒茶,将那套茶盅不着陈迹的挪了挪位置。她端起倒好的热茶给韶姨娘,笑吟吟的安慰道:“哪能啊?依奴婢看,老爷不过是看在太太拿出那支老参的份上,才会到水榭轩罢了,指不定明儿就回姨奶奶这来。”
提及父母亲,沈氏脸上的笑容减了几分,自从嫁到扬州,虽两家离得不算太远,可她却一次都未曾归去过,说到底还是本身不争气,讨不了叶霖的欢心罢了。
“孟府?”锦澜搁了笔,接过帖子一看,本来是孟茹涵。这才恍然道:“在灵济寺的时候,茹涵姐姐就曾说过这事儿,倒是我给忘了。”
不过,现在沈氏的身子才刚见好了些,她实在不想沈氏劳累,并且......她打量着帖子上的名字,忍不住蹙了蹙眉。
扬州一个繁华的都会,诗圣李白就曾写过“烟花三月下扬州”的美句,虽此时并非三月,但街道两旁商店林立,繁华非常,阵阵鼓噪之声此起彼伏,足以证明扬州是一处富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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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喝了惠无方丈的药方,身子明显要比本来好上很多,手臂上的伤口也是逐步病愈,虽抹了些去疤的灵药,但这么大的伤口,想不留一丁点陈迹是不成能的了。一块鸭蛋大小的深红色印迹,加上剜了肉,中间较着凹了一块,乍看之下还是令人惶恐不已。所幸常日里掩在长袖下,也不轻易被人瞧见。
“真的么?母亲不哄人?”锦澜一怔,脸上暴露了几分欢乐,赶松散到沈氏身边去。
素心笑着赞了句:“姨奶奶贤明。”
这日,锦澜正端坐在乌木圆桌前,提笔替沈氏誊写经籍。沈氏坐在一旁,偶尔瞧一瞧女儿清秀的小楷,对劲的点点头。
韶姨娘神采阴霾的坐在美人榻上,身前不远处的青石地砖上,一些精彩的瓷器安排已经摔成了碎片。
后日朝晨,两辆马车便从叶府大门缓缓驶出,前面坐着沈氏和锦澜,而前面那辆则是叶锦薇和叶锦娴。
水榭轩的日子是好过了,可别处倒是风声鹤唳。
有了锦澜的靠近加上叶霖的过夜,府里的风向顿时就变了,本来到处给在水榭轩当差的下人们穿小鞋的势利眼儿们各个都换上了光辉的笑容。常日里推三阻四的差事现在跑的腿都麻溜麻溜的,恨不得能多跑几趟,莫说蔓萍和惠秀她们,就是那些粗使丫环走出去,胸膛都挺起了几分。
“但是......”若说不想去,那是假的,整日在府里绷着根心弦,防这防那的,能出去对她和沈氏是件功德,可一想到沈氏的身子,锦澜内心又些踌躇起来。
马车在门路上不疾不徐的行着,叶家在城东,而孟家在城南,要行个把时候。锦澜各式无聊的坐在车上,俄然听到内里传来喧哗声,她心中猜想着大抵是行到了闹市,许是坐久了,且已是多年未曾见过扬州城,不由有些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