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些事都是连续串的偶合,那这偶合也来得太多了,桩桩件件都直冲母亲而来,摆了然就是有人暗中设想。
沈氏的话让叶老太太和叶霖的神采又是一变,叶家的光荣在很多人眼里是根恨不得拔以后快的尖刺,公开里还不晓得有多少人在算计着。
饶是沈氏再如何淡定,也被叶霖这目光盯得沉不住气了,她尽力稳住语气,安静的说道:“不知我犯了甚么错,还望老太太明示。”
锦澜内心百转千回,将统统疑团纷繁滤了一遍,脑海中越来越清楚,思忖半晌,便有了对策。
“祖母,春晓关键母亲,是好人,莫非好人不该送进衙门吗?”
沈氏秀眉微蹙,脸上多了一丝凝重,以往老太太虽对她非常不待见,却也只是拿无子嗣做由头刺上几句,从未搬过这么重的由头来压她。“老太太,我自嫁入叶家,不管高低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未做过有损叶家脸面之事,这等大罪,我不敢担待。”
叶老太太的怒喝让屋里静可闻针落,锦澜紧紧挨着老太太,小脸上的笑容逐步化为惊诧,老太太竟当着她这个女儿的面就不管不顾的给母亲尴尬。
锦澜的心机转得极快,但是越想越心惊。她看了坐在中间的叶霖一眼,见他并不吭声,神采也是阴沉着,明显是事前得知了老太太此番行动的启事。
叶老太太和叶霖,一个曾是叶家的主母,和老太爷的妾侍们风风雨雨斗了大半辈子;另一个沉浮宦海,整日和同僚虚与委蛇的,心机都通透得很。跟着锦澜稚声稚气的题目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两人的神采也越来越丢脸。
如此一来,就只剩韶姨娘了。
莫非,老太太回府的路上产生了甚么事?
旁的不说,母亲好歹剜肉做引,救了老太太一命,她怎会刚回府便这般作践母亲?
“曲解?”叶老太太顿时瞪向叶霖,嘲笑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叠得刚正的白纸,重重的拍在桌面上,“人家都写好了状纸,筹办将我们告到衙门去,还是曲解?”
会是谁?是叶霖还是韶姨娘?
沈氏缓缓起家,脸上虽无笑意却不见涓滴慌乱,眉平目清,端庄得体,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她走到老太太跟前,深深屈膝,倒是一蹲及起,并未依言跪下。“不知儿媳犯了何错,竟让老太太生这般大的火气,儿媳给您赔罪。”
莫非老太太说的是春晓的事?沈氏猜疑的瞥了叶霖一眼,却见他目光闪动,微不成查的颌了下首。
春晓的死,母亲也是昨早晨才从叶霖口里得知,照叶霖的性子,定是第一时候便来寻母亲的,如此猜算的话,春晓只怕也是前天赋出的事。普通衙门要布告,也是报到叶府里来,毕竟春晓是叶府的丫环,可她的家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难为女儿小小年纪,还得整日为了她忧心,沈氏冰冷的心缓缓注入了一股暖流。她固执帕子揉了揉双眼,淡然的眸子顿时出现丝丝红涩,脸上也暴露些许后怕,对叶老太太微哽着说道:“老太太,您有所不知,春晓那丫头几乎就将我给......我也不过打了她几板子,虽有些伤筋动骨,但毫不会危及性命。”
她内心顿时便了然过来,“没错,我确切将一名包藏祸心的丫环送去见官了。”
既清楚春晓的遭受,又对叶家的事了如指掌,这只公开里的黑手必定是府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