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压着秦御的手,又沉声道:“子衍和顾女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大哥不求你能做君子,然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此次可否成人之美?”
他言罢,踏上前一步,略微昂首,几分不屑的傲视着娄闽宁,又道:“何况,娄世子本日是以多么身份来接顾卿晚?你与她非亲非故,凭甚么便如许理所当然的来管本王要人?!”
秦逸见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竟然越来越紧绷起来,忙上前扣住了秦御的手臂,沉声道:“阿御,君子不夺人所爱,你若只因之前顾女人一言所形成的曲解,耿耿于怀,便过分了!”
娄闽宁如果直接向他讨人,秦御大略还不会如此气恨,他偏拐着弯儿的算计人,诡计用大哥来压人,秦御心头的肝火便压都压不住了,盯视着娄闽宁的目光带着毫不粉饰的冷意。
在秦逸看,顾卿晚当着世人的面,曾明言是秦御的女人,现在秦御不肯罢休让顾卿晚跟着娄闽宁走,多数也是因他方才话中所言,感觉丢了颜面,敌部下们没法交代。
秦御本来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把匕首,听着秦逸二人酬酢,现在见娄闽宁这般,指间扭转的锋刃不觉微顿了下。一时候有些弄不明白,娄闽宁是要做甚么。
秦逸最清楚娄闽宁对顾卿晚的豪情,目睹娄闽宁神情已丢脸到了顶点,他本能瞪了秦御一眼,沉斥道:“阿御!休要混闹!”
顾卿晚愣了下,倒没想到秦逸会给她如许的挑选。她还未曾回过神,却觉面前光芒微暗,抬眸就见秦御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据王福安所说,当今后周帝并非自服毒药而亡,倒是子衍你令人给其灌了毒药,这才死了的。”娄闽宁微微垂眸,轻声道。
娄闽宁亦是眉宇染笑,道:“子衍后周一战,天下那个不识?雄师班师,万众谛视,宁无需送信,亦能寻到子衍,何必再多此一举。”
秦御听娄闽宁这般说,放在扶椅上的手蓦地握紧,神情冷酷,道:“本王要娄世子欠本王两条性命又有何用?本王只要顾卿晚留下来!”
秦御跟在身后,只觉比大哥这里,他都一下子成了外人普通,瞧向娄闽宁矗立的背影,愈发感觉如何看如何道貌岸然,真是碍眼极了。
一个是至好老友,一个是同胞弟弟,他向来就没想过这两人会因个女人闹起来,这类景象对他来讲,实在太诡异俄然了,饶是秦逸脾气再沉稳,遇事再练达,现在也全部懵了。
秦御没分开遁藏的意义,娄闽宁也只当没瞥见他,冲秦逸道:“听闻子衍攻进后周皇宫时,是活捉了后周天子李英宣的?”
娄闽宁便也站起家来,笑着也拱手一礼,接着摆手道:“子衍客气了,再来,前些光阴,子衍与阿御在洛都城中曾救下晚晚和其大嫂性命,两条性命换这一条动静,算起来倒还是我赚了。本日,我来,也是要接晚晚分开,也谢过子衍和阿御这些光阴对晚晚的照顾,等回京后,宁再备厚礼拜访。”
秦御这些话的确是刀锋锋利,一剑捅进了娄闽宁的心窝,这也是娄闽宁最歉疚之处,现在被秦御劈面撕破,他一贯清冷无波的眼眸不觉也染上了一抹赤色。
她唠唠叨叨的,兔兔啃着糕点,却也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