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更卤莽些,直接来硬的,一个来软的罢了。
秦英帝抄顾家,斩顾老太爷,大大小小的罪名列举了足有十八条啊。顾家如何能够昭雪?顾家如果昭雪了,秦英帝又算甚么?自打脸,留下百年骂名,让后代都抨击他是昏君,不尊师重道的牲口吗?
顾卿晚本是想让庄悦娴晓得,秦御不会罢休,她遁藏也是没用。却不想倒引得庄悦娴如此悲伤绝望,绝望之下,竟连顾弦禛都怨上骂上了。
顾卿晚屏退了屋里的金桔,在庄悦娴的身边坐下,靠在了庄悦娴肩头,道:“我也想好好睡啊,何如有人夜夜来扰人清梦,我实在是睡不平稳。”
顾卿晚前脚出去,后脚花厅中的陈嬷嬷等人便也跟着都退到了院子里。礼亲王妃这才冲庄悦娴歉意笑道:“畴前王府和顾府也是有来往的,现在阿御却做出这般事儿来,委曲了卿晚,本王妃这厢先替他向顾大奶奶道个歉。”
秦御说礼亲王妃要来,顾卿晚实在还挺不测的,向来纳妾对高门大户来讲,实在真算不上甚么大事儿,都是遣了下头的管事登门便算给足了颜面了。
她盯着光秃秃的箱子抬杆想着,聘礼的话箱子上是要系红绸的啊,纳妾倒是半点红都见不得。好轻易千娇玉贵养大的女人,就如许被抢走了啊……许是在世人眼中,她们还是占了大便宜,太好命了。
庄悦娴内心纵有千千万万的不舍心疼,气愤不甘,现在也只能十足按捺了下来。
庄悦娴见礼亲王妃如此,瞧了顾卿晚一眼,方才不动声色的道:“王妃请内里宽坐。”
现在礼亲王妃又如许大张旗鼓的来了,她再不识相点,那就是劈面打礼亲王府的脸,且不说旁的结果,单单获咎了礼亲王妃,顾卿晚将来就好过不了。
顾家想昭雪,那是底子没能够的事儿。
庄悦娴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便反应了过来,神采一时发白,一时又气的涨红,拉起顾卿晚来,道:“阿谁……阿谁天杀的混账夜夜都过来?!”
她顺服的福了福身,回身去了。
庄悦娴带着顾宅的人,唤上了顾卿晚,迎到了门前。
礼亲王妃见她如是,内心竟跟着有些发酸,仗势欺人的滋味,真是不如何好受,她内心狠狠骂了两声臭小子,这才忙着上前扶起了庄悦娴,道:“顾大奶奶这是作何,本王妃固然是女人,可也向来一言九鼎,顾大奶奶放心吧,本王妃必然好好照看卿晚。”
可安知,礼亲王府这场繁华,她们顾家是真偶然攀附。现在这般,怎能不料难平!
礼亲王妃岂能瞧不出她的勉强,又笑着道:“如何当不起?当得起的,阿御是本王妃的儿子,没教养好他,让他在外头胡作非为,欺负了人家女人,那也是本王妃的错。本王妃来劈面赔个李道个歉也是应当的。只是,不管如何样,卿晚已经是阿御的人了,总不能让她再在府外这么没名没分的啊,错已经变成,现在本王妃也是想挽救的。卿晚这孩子,顾大奶奶也看到了,本王妃是很喜好的。”
更何况,顾卿晚已经是秦御的人了,现在又是这么个情势,走也走不掉,她再劝止着顾卿晚。秦御夜夜要翻墙,也不是体例,万一哪日让人晓得了这荒唐事儿,顾卿晚还要不要活了?
刘妈妈也有些心神恍忽,她畴前说是在大户人家里干度日,可那户人家也不过是有几个铺子的商户,莫说是亲王妃了,便是六七品的小官,她都是没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