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悦娴站起家来,礼亲王妃这才挥了挥手,陈嬷嬷快步出去,没半晌便令人将纳妾礼抬进了院子,瞧着那些鼓囊囊的红木箱子,即使礼亲王府充足看重,庄悦娴也禁不住心口发涩。
礼亲王妃岂能瞧不出她的勉强,又笑着道:“如何当不起?当得起的,阿御是本王妃的儿子,没教养好他,让他在外头胡作非为,欺负了人家女人,那也是本王妃的错。本王妃来劈面赔个李道个歉也是应当的。只是,不管如何样,卿晚已经是阿御的人了,总不能让她再在府外这么没名没分的啊,错已经变成,现在本王妃也是想挽救的。卿晚这孩子,顾大奶奶也看到了,本王妃是很喜好的。”
顾卿晚晓得,庄悦娴都是太心疼她,才会如许。内心暖暖的,靠在庄悦娴的肩头,道:“大嫂别如许,早晓得我就不奉告大嫂这个了。”
顾卿晚饶是奉告庄悦娴这些时,已经做下了跟秦御回府的决定,可这会子瞧着眼中既痛且怒,有惭愧故意疼的庄悦娴,顾卿晚却禁不住也跟着心伤难受,她回握着庄悦娴的手,道:“大嫂,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顾卿晚屏退了屋里的金桔,在庄悦娴的身边坐下,靠在了庄悦娴肩头,道:“我也想好好睡啊,何如有人夜夜来扰人清梦,我实在是睡不平稳。”
秦英帝抄顾家,斩顾老太爷,大大小小的罪名列举了足有十八条啊。顾家如何能够昭雪?顾家如果昭雪了,秦英帝又算甚么?自打脸,留下百年骂名,让后代都抨击他是昏君,不尊师重道的牲口吗?
进了花厅,按尊卑落了座,丫环上了茶。礼亲王妃却将顾卿晚拉到了近前,冲庄悦娴道:“本王妃和卿晚这丫头甚是投缘,这孩子聪明又灵性,本王妃那些花花草草的,到了她的手中长的立马就一样了,那茶经了她的手,却也是暗香扑鼻,本王妃没有女儿缘,瞧着卿晚倒是极其欢乐。”
舒了一口气,庄悦娴道:“我们不说这些,你饿了吧?大嫂亲身给你做早膳去。”
庄悦娴是真恨不能拿把刀劈了秦御,顾卿晚现在回到了家,和秦御知名无分的,他凡是有一点尊敬的意义,便不该如许夜夜过来。他如许,是将顾卿晚当作了甚么?!
庄悦娴即便是心中再窝火仇恨,也没法对如许的礼亲王妃失礼,她抿了抿唇,道:“王妃言重了,民妇实在当不起。”
她擦拭洁净眼泪,内心晓得,现在她是顾卿晚的独一的依托,就算她只是一个没用的妇道人家,也得撑起精力来,不能让顾卿晚接受如此之多,还得反过来安抚她这个大嫂。
刘妈妈也有些心神恍忽,她畴前说是在大户人家里干度日,可那户人家也不过是有几个铺子的商户,莫说是亲王妃了,便是六七品的小官,她都是没见过的。
庄悦娴见礼亲王妃如此,瞧了顾卿晚一眼,方才不动声色的道:“王妃请内里宽坐。”
顾卿晚前脚出去,后脚花厅中的陈嬷嬷等人便也跟着都退到了院子里。礼亲王妃这才冲庄悦娴歉意笑道:“畴前王府和顾府也是有来往的,现在阿御却做出这般事儿来,委曲了卿晚,本王妃这厢先替他向顾大奶奶道个歉。”
被顾卿晚拍扶着安抚,庄悦娴才忙收起了几近崩溃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