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羽姿彻夜未归的名声传了出去,明天迁去云京后,他堂堂宋侍郎岂不是成了京中笑柄。
“服从!”云苍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一匹通体泛光的洁白骏马从山林里踏着月光而来,长长的鬃毛如丝般顺滑,马腿健旺苗条,双眸炯炯有神,奔驰如飞。
能栽赃裴府的人只要两种人,裴家本身人以及裴恒最信赖的人。
青杏上前拉了拉她的手,想说甚么却又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宋府南亭别院内,灯火透明,长廊上连绵不断的红色灯笼在风雪中摇摇摆曳。
“云苍,你统统考核皆是上等,无人能出你其右。裴文风名义上只能算裴氏家属西眷裴氏的养子,难争家主之位,出息犹未可知,你可想好了。”
云苍深知少主将这女孩儿带上自有考量,话音一转,又诘问起了明天之事,“那少主,本日去宋府刺探成果如何?”
月明星稀,蛙声不断。
注:①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出自岳飞《鹊桥仙》)
裴文风眼眸冰冷,转而又平平了些许,“我本日去宋府,佯装求援,请宋抒怀脱手。他若真情愿代我向圣上请命,倒还能将他干清干净摘了出去。不过他还当我是三岁小儿呢,诹我去敲登闻鼓。”
今后寻个机遇,嫁个官绅夫婿,让他在朝堂上也能有些助力,还可帮衬宫里的宋卿一二,现在看来真是孺子不成教也!
裴文风见天气渐晚,筹办先回广济寺安排救灾事件,“此事暂搁一边,对了,赈灾粮食和御冬衣物都筹措好了吧。”
宋家父女虽说没安美意,但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将功折罪这条路或许是目前独一可行之路了。
云苍镇重地点了点头,将怀里裴文风答题的策论捂得更紧了,恐怕他的师兄师弟们瞧见。
裴氏家属少主们的策论连续送出去死士院落里来时,他只翻开了第一本,看了离经叛道的第一句,就再也挪不开眼,“少年不负凌云志,当许人间第一流。”
......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举着火把找到此处,四周呼喊着,“三女人,三女人,三女人......”
看来多虑了,这婚约估计也作不得数。
既然少主没说灭口,就当没瞥见好了,冻死也罢,摔死也罢,老天自有安排。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众丫环跟前,青筋透露狂吼道,“她之前在蜀地庄子上混闹也就罢了,现在到了宋府别院,还敢夜不归宿,废弛家风。此等逆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红叶嘴巴都喊冒烟儿了,她眼圈红红的,不知哭了多少回。
小红枣看呆了,圆滚滚的身材忍不住想靠近骏马,却被骏马一蹄子撅开。
他刚看少主笑了,还觉得这小女人那里比较特别呢。
云苍招了招手,一行人蹿入山林,四散而去,未几久,全部山林又规复了安静。
这对伉俪,现在不担忧女人的死活,反而担忧那些虚有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