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正说话,一向沉默板滞在一侧的赵衍,忽的身子一动,开口阻断了苏瑜的话。
镇宁侯府已经表白姿势,就是力挺皇后一党。
苏瑜接过,赵衍在她耳边冷声道:“本王真是想不通,苏大蜜斯为何要费经心机用尽手腕害我,就算是党争,镇宁侯府的态度不是已经明朗吗?为何苏大蜜斯就要置我于死地呢?”
苏瑜这一句,无疑为他埋下完美的伏笔。
莫非眼瞎,看不到皇上正肝火如云?
苏瑜对上皇上那双通俗不见底的眼睛,点头,“臣女无证据。”
一眼瞥过他眼底那闪动的光芒,忙向皇上叩首,惊骇道:“臣女不敢!”
赵铎忍不住一个颤抖,“儿臣不敢。”
皇上一双眼睛看着苏瑜,眼底带着令人不成捉摸的光芒。
内侍总管立即捧了手书到苏瑜面前。
莫非,彻夜之事,是赵衍和苏瑜同谋,给他下的局?
再者,皇上最是讨厌党争党派,他当着皇上的面,直接将此事说出,这话中里里外外的意义,实在是企图暴虐。
赵衍闻言,立即点头,“儿臣有一个苏瑜写给儿臣的手书。”说着,赵衍在身上一阵翻,终究从衣袖间取出。
皇上接过,将叠的整整齐齐的宣纸展开,一行清秀小楷入目,神采突然阴下。
这……好好地一桩事,莫要被苏瑜给搅了。
皇上凝了赵铎一眼,复又看向苏瑜,“顾淮山的事,说是你在孙蔚尚面前透了口风,那件事,当年连朕都被蒙住,你是如何晓得的?既是晓得了,为何隐而不告,却恰好去奉告孙蔚尚?”
只是,赵衍这一手,她倒是实在没有想到。
可……
转头瞥赵衍的同时,苏瑜缓慢的眼睛一扫侧方,心头微惊,皇后战役贵妃,竟然都不在。
思及此,赵铎一身盗汗顿时渗入衣衫,夜风过窗,吹得他狠狠一颤。
言外之意非常明白,你赵衍再如何,也不会对大皇子构成威胁,你能威胁到的人,只要赵铎。
只是,语气里的肝火,与方才和苏瑜说话时,大分歧。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阚白的嘴皮一抖,看向苏瑜,满面愤怒,极力提上一口气,保持着平静,“既是你手书约了我三皇弟,为何又要让人到本王面前求救,说本王三弟要图谋不轨,你究竟是何用心。”
苏瑜道:“无证据,臣女虽不能证明三殿下是为何要杀臣女,可三殿下要杀臣女这件事倒是究竟……”
皇上提起此事,苏瑜一脸沉寂,道:“当年河间灾情失控,有哀鸿涌入京都,镇宁侯府也曾设下粥棚,臣女随家中婶母布粥时,听两个哀鸿群情,听了一嘴。”
赵铎顿时瞠目看向苏瑜。
皇上面庞微沉,“无证据?”
如此,就算是赵铎戳穿他的实在身份,怕是皇上都要狐疑那究竟究竟是不是究竟了。
状似惊怒,看向苏瑜的眼底,倒是闪着压不住的镇静。
就算是没故意机城府,可眼色总该有吧!
不及皇上作答,赵衍冷冷一哼,“你写的东西,莫非你本身不记得!”
“当时只当作是他们的闲谈,并未当真放在心上,直到前些日子到珍品阁买东西,忽的想起这件事,又想起珍品阁的孙老板是河间人,再加上当时顾淮山已非雍阳侯,不过一个浅显百姓,决然不会触及甚么朝廷严肃,臣女便忍不住心中猎奇,想要求证一下,实在没有想到,案中的王悦欣,竟然就是孙老板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