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估计是在谈代价了，一个说管搜，一个点头要八撇。玉秀和玉栋两个竖着耳朵仔谛听半天，愣是一个字没听懂。明显说的都是牛行里的行话。
金合座哪要意义吃孩子买的洗，再三推委。
玉秀是顶在乎牛的脾气的，这类水牛长角，一发疯会拿角顶人。之前村里有头牛不知如何发疯乱跑，几个大人都没拦住，要不是颜庆山当时上前制住它，差点都顶死人了。
一碗面饺端上来，白里透红的面饺，绿色的葱花，玄色的紫菜丝，再有几只小虾皮若隐若现，红白绿黑相间，色香味一下就都有了。
玉秀零琐细碎买了很多东西，一下就到了晌午。玉栋跟着金合座去套牛车。
玉秀宿世住在深宅大院里，倒是揣摩过厨艺。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技术再好，这烙饼里没盐没糖没馅料，只要点野葱拌着，必定是不如烧饼好吃的。
“感谢大娘。”玉秀乐开了花儿，拿一只大扁篮装了，又在篮子上面盖了层布，免得小鸡小鸭路上着凉冻坏了。
他掰开牛嘴让两人看牙，语气是伯乐赶上千里马的那种镇静感，“这小黄牯才四个月大，到来岁春季种田后，刚好能怀胎下崽。这牛看着牙口也好，吃了能长肉，好服侍。看着脾气也好。”
“合座伯，听您的，我们就买它。”他说着又转头去看玉秀，玉秀看着那小牛也很喜好，跟着点头。
玉秀一口一个大娘叫得嘴甜，那大娘一欢畅，抓起边上一只跛脚小鸡，“闺女，这鸡就是腿有点不好，没弊端，就送你吧。”
金合座看玉秀孩子气地眨眼，忍不住哈哈一笑，“秀秀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是她一大早出门时，烙的面饼，有股野葱的暗香。
他接过面饺，到底还是不肯吃烧饼，“你伯我年纪大了，不喜好烧饼油腻，这个你们吃。”
请人吃面饺或烧饼，是极殷勤靠近的亲戚礼数。像两家亲戚如果在赶集时赶上了，小辈的懂礼数的一方，会买个烧饼给长辈吃，如果钱多的就会多买几个让长辈捎回家吃。
玉秀明白，这应当是熟行的里手才气拿到的代价了。
牛估客就守在各自牛中间，有看上的就跟仆人扳话，问问代价等。
烧饼更是香。烧饼里大多是梅干菜加葱花加肉糜做馅料。最好吃的烧饼，馅料得选半肥半瘦的肉。梅干菜最好的就是竹筒里腌的那种。这几样馅料拌好，加点糖提鲜又能冲淡梅干菜的咸味。摊烧饼的一早就揉好一大团面，扯一块下来，利索地将馅料包到面团里，在案板上啪啪两下拍扁，放到烧饼炉里，就靠炉子里的火炭烤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