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翊闻言虽面色未变,但卷着画轴的行动还是较着的一僵,这些小行动岂能逃过云华郡主的明眸,她伸出脑袋,探到钟翊面前,道:“兄长如果喜好董女人,大可派人前去寻来不就是了,还用的着这般在家单相思。如果二哥你不便利脱手,我是不介怀的,我与董女人也算是略有几分友情,想来请她来府上,不是难事。”
云华郡主意他收好画轴,谨慎翼翼的搁在一旁的瓶子里,笑了笑,顺着他的意义道:“本日我也是替人跑腿罢了,要来寻你的人,不是我,是大哥。”
钟翊也不睬她,一把推开她的手,持续往上卷,云华郡主目睹兄长如此这般的严峻兮兮,倒是掩口一笑:“二哥公然是看上了董女人。”
云华郡主倒是不急不恼,目光潋滟的投向极少安温馨静呆在书房里头的钟翊,呵呵一笑,徐行走到桌子前面,低眉瞧向桌面上的丹青:“我说二哥怎的这些日子闷在书房里头,本来是在忍耐相思之苦啊。”
钟翊悄悄的端坐在书房内里,手持狼毫,正低眉细细描画着桌上的一副丹青,他时而低眉深思,时而眸色神驰,却又是落笔极慢,仿佛踌躇不决。
钟翊定定神儿,又警戒的朝四下看了几眼,才抬高声音道:“怎的冒然进府了,事情出了变故吗。”
对方踌躇了半晌,道:“这些暗卫都是府邸的妙手,都是从东都封地调来的,也算是世子多年的心血,部属担忧,如果万一有所折损,一时半刻,怕是没法弥补上来,那东都那边……”
钟泊淡然一笑,伸手表示钟翊坐下,一边含笑道:“我本日便是想着和你伶仃下棋,便把他们都打发走了,这院子里头就我们兄弟二人,倒也平静。”
钟泊一边伸手将身边的棋盒推到钟翊面前,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我的身子没事,都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儿的,也死不了。”
“这事,你别瞎操心,你本日怎的俄然想起来我这里,没头没脑的说些疯言疯语的。”钟翊不想再与她胡说八道,忙转换话题道。
一个暗影从路旁闪了出来:“世子。”
“府里头能出甚么事情,大哥放心养病要紧。”钟翊搁下棋子,漫不经心的道。
“二哥整日的不出门,倒是可贵,是在忙甚么呢。”钟翊还来不及将桌上的画像粉饰起来,门口云华郡主已经大踏步的奔了出去。
“大哥身子不好,这大寒天儿的,干吗还要出来吹风,身边服侍的小厮呢,都死那里去了。”钟翊看着兄长孤寂的身影,忍不住心疼道。
“大哥,你……”钟翊闻言一阵心伤。
钟翊闻言忙丢动手中的活计,利落的转出了书桌,朝门外走了畴昔。
“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进门也不晓得打个号召,就这么就闯出去了。”钟翊无法搁动手中的狼毫,点头道。
“大哥吃过太医的药,身子但是好些了?”钟翊谨慎翼翼的搀扶着钟泊重新坐了下来,一边体贴的问道。
钟翊见他转化话题,便也咽下胸中万般心机,顺服的点了点头。
对方隐身在路旁树木班驳的暗影儿里,低低应道:“世子放心,部属统统安排安妥,这些人手都是我们府邸的暗卫,不会有人认得,只不过,部属还是有些担忧。”
东都王府内里,统统风平浪静,钟翊这些日子竟也是留在府中,没有出门,因为这些日子,气候转好,积雪熔化,钟泊的病势仿佛也是好了很多。偶尔也会在院子中间略坐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