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孙儿实在没病!”他接着道:“也不消吃如许那样的药方剂,需知给我开方剂的那些个大夫。大多只是来蒙骗些财帛,越吃越病!”
老夫人急道:“究竟是何法?”
“程公子逢的是甚么树的煞,便要种甚么树,从选种、挖坑、落种、浇水等,一应活计,不准旁人插手,如有人替了一点儿活,便是前功尽弃。如此一人种来,直至着花成果,方才算修得正道,让那桃煞去了。”她不急不缓道。
阮小幺点点头,向他微微一拜,“程公子。”
她也想做这么个薄命人儿!!!
程六郎半信半疑,道:“这医不成,便改成算卦了?”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老夫人凝眉想了半晌,叫来下人,道:“将六郎的乳母周氏叫来!”
阮小幺摊摊手,“卦象如此,千真万确。我问你,那树是甚么树?”
最后,她又随口问了几句,公子的饮食如何、常日爱好如何之类。
擦,从桃树上掉下来也会吃惊!这程六郎是果冻做的么!
程六郎先只觉得她是新来的丫环,一时吃惊不小,皱着眉道:“她……她字儿都还认不全吧!”
程六郎收回了手来,淡淡道:“外祖母,孙儿说的是否不错?庸医只是随便开两副药让人喝了,这‘名医传人’竟是连药都不知从何开起呢!”
阮小幺两指搭在他脉上,装模作样号了半晌,不时点点头,又皱皱眉,看得在旁的老夫人是一阵心喜、一阵心焦。
周氏道:“是颗桃树。”
“种树。”
“医卜医卜,二者畴前向来是不分炊的。只是以刻江湖骗子太多,屈辱了卜算的名声,世人觉得这不过是子虚乌有,这才垂垂不大信赖。但小女刚好对卜算之事略知一二,本日也是缘分,便为程公子算了一卦。”
半晌,阮小幺才又睁了眼。
程六郎:“胡说八道!草木无情,又怎会忿忿不平!”
阮小幺却问道:“程公子这是……遭了木劫之相啊!木为土主,木盛则土衰,脾胃失和,纵是再补任何燕窝鹿茸之物也是徒然!”
这下,连老夫人都有些不信了。
阮小幺再一次被深深伤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