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在屋下对峙,阮小幺稍矮,却不输人一等,只道:“郡主临时缓一缓,不如奴婢送你出府吧。”
他只当她是害臊,这倒是昔日里从未见过的景儿。
她还是如以往普通穿戴贴身的长袍,猩红色缎面上细精密密压着一枝枝待开的海棠暗纹,梳着繁复的高髻,肤色赛雪。刺眼得令人过目不忘。她身后跟着几个侍从婆子丫环,却并未见昔日在虎帐中服侍的那嬷嬷。
二百章o(n_n)o
阮小幺直觉两人当中氛围有些剑拔弩张,偷偷望一眼身边的三个丫环,都木头似的侍立一旁,一动不动,将自个儿当了个活安排。
侍卫想上千,被她喝了住,“你们谁敢拦我!”
而此时面前的是兰莫。
那处正有些人影收支,除了看管的侍卫,却仿佛正有人来。
这不是半年未见的那郡主么!?
“郡主往回瞧瞧,”阮小幺指着劈面道:“侧妃已走了呢。事儿闹得大了,若殿下问起来,心恼了郡主。侧妃却脱了干系,清明净白,您多不划算!”
乌丽珠的脚步顿了住,面上连假笑也不挂了,冷冷转头望了她一眼。
“你这个狐媚子!”郡主厉声骂道。
她不再教唆下人,亲身上前便想去经验阮小幺一顿。
阮小幺正想说甚么,忽又见外头仓促走来了几人。
阮小幺站在原地,没有转动,眼神也未变一下。
只是乌丽珠现在可没带鞭子,不然早一鞭子抽上去了。
阿谁对待兰莫热忱如火、对待下人严苛如冰的美人儿……
还教她如何泡男人!……
“奴婢当不起!”阮小幺深拜了一礼。
两人同时出口,无法阮小幺辩词太薄弱,只得眼睁睁瞧着侧妃高低唇一张一合,体贴却刻薄的话便说了出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现下好了,两个明儿里的情敌,一个共同对外的新敌。阮小幺深觉流年倒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行了个礼。面上挂着笑,内心却非常难堪。
郡主――乌丽珠换了一副浅笑的面色,看了一眼侧妃,慢条斯理道:“是侧妃啊,我大朝晨儿上门做客,原觉得一个仆人家都不在呢,未想到你在府上,早知如此,我便不冒莽撞失到这埋头斋里来了!”
“奴婢是皇子府的人,现在在殿下身边服侍,替了纳仁姐姐的活儿。”她一一应道。
“没干系!”
他牵住了阮小幺的手,半是安抚半是把玩,略微粗糙的指腹从她手心划过,有些微痒。
他连带着眼中都生了一丝笑意,仿佛极其畅快,便不卖关子,道:“我的确未承诺,你休要委曲。”
“我前日里正向殿下说,让他纳了她。”
乌丽珠哪听去听她的话。指着阮小幺,向背面一个年事稍大的丫环便道:“德雅,给我掌她的嘴!”
乌丽珠这便要走,来也仓促去也仓促,连一个眼神也吝于给侧妃。
侧妃身姿端方,浅笑的模样如风中新荷,带了些荏弱,见她走过身边时,道:“mm何用急着走?殿下虽上朝去了,但定也返来得尽早些。平常只我一人在家中,他是无所谓的;现在府中多了敬爱的娇丽,天然不会在外流连了。mm不若与我一道儿说说
阮小幺愣了愣,眼露苦楚。
一整日无所事事,她从那书架上抽了一本《承平广记》,看得津津有味,乃至都没发明连茶水都是兰莫自个儿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