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带着眼中都生了一丝笑意,仿佛极其畅快,便不卖关子,道:“我的确未承诺,你休要委曲。”
“殿下又未承诺,奉告奴婢做甚么。”她低头道。
阮小幺直觉两人当中氛围有些剑拔弩张,偷偷望一眼身边的三个丫环,都木头似的侍立一旁,一动不动,将自个儿当了个活安排。
两人同时出口,无法阮小幺辩词太薄弱,只得眼睁睁瞧着侧妃高低唇一张一合,体贴却刻薄的话便说了出来。
她内心头不快,正借着乌丽珠的手经验一顿那勾引主子的丫头,届时兰莫晓得了,真问起来,她也不惧甚么,大不了就是一段时候不进她的屋。
阮小幺无声感喟,如何兰莫喜好的就不是她呢!
兰莫倒是想纳她,只碍于她身份太低,没法可纳,是以才说出这话。
乌丽珠的脚步顿了住,面上连假笑也不挂了,冷冷转头望了她一眼。
背面侧妃瞧着好戏,嘴角勾出了一个陋劣的笑意,转头向几个丫环道:“我们走吧。”
再说了,兰莫又何曾进过几次她的屋子?
她还是如以往普通穿戴贴身的长袍,猩红色缎面上细精密密压着一枝枝待开的海棠暗纹,梳着繁复的高髻,肤色赛雪。刺眼得令人过目不忘。她身后跟着几个侍从婆子丫环,却并未见昔日在虎帐中服侍的那嬷嬷。
那处正有些人影收支,除了看管的侍卫,却仿佛正有人来。
阮小幺却想起了前夕察罕双手握住她时的暖和放心,不自发便有些走神,又想到了当时的密切之举,面上却垂垂染上了些薄红。
他只当她是害臊,这倒是昔日里从未见过的景儿。
“奴婢当不起!”阮小幺深拜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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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纯便要去,俄然被乌丽珠一声叫住,微昂着头,道:“我此次随母舅上京呈贡,来得仓猝,并未有拜帖,既兰莫当真不在府上,下次便来。告别!”
乌丽珠瞧着她那有恃无恐的样儿便心生讨厌,一手抽了上来,便要掌她的嘴。
侧妃身姿端方,浅笑的模样如风中新荷,带了些荏弱,见她走过身边时,道:“mm何用急着走?殿下虽上朝去了,但定也返来得尽早些。平常只我一人在家中,他是无所谓的;现在府中多了敬爱的娇丽,天然不会在外流连了。mm不若与我一道儿说说
她排闼而出,见着来人,倒是吃了一惊。
“郡主往回瞧瞧,”阮小幺指着劈面道:“侧妃已走了呢。事儿闹得大了,若殿下问起来,心恼了郡主。侧妃却脱了干系,清明净白,您多不划算!”
“没干系!”
她面色愤怒,似是不成置信,恨道:“本来你早包藏祸心!客岁在营里那样大献殷勤。我道是为甚!还……”
为首的倒是两日也未曾见过的侧妃,背面跟着凝纯、绛桃、快意、新柳等人,面庞舒展,行步仓促,仿佛正赶着郡主而来。
侧妃眼望着阮小幺,半笑着道:“喏,那不就是!mm已见着了。”
一个娇俏而傲岸的声音道:“你们主子在不在?”
不过如何看那高挑纤瘦的身影总有些眼熟。她看了一会,不再多呆,径直去了埋头斋。
他牵住了阮小幺的手,半是安抚半是把玩,略微粗糙的指腹从她手心划过,有些微痒。
第二日晨起时,兰莫早已去上朝,其他的丫环也都当值去了,倒她成了个懒惰的闲人。阮小幺还是整戴完去埋头斋侯着,一起上慢吞吞的走,直从内院穿过了两道抄手游廊,远远地能瞥见堂皇轩峙的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