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幺只感觉话语都惨白了起来,只能看着简正德去敲了门,双腿却被钉在了屋前。
她俄然想明白了叶晴湖的一些心机。
但骁骑营的虎符又是如何到了她手里?
她见着几人,双眼一亮,叫道:“奴婢估摸着女人与将军已到了!简大人,您要的东西都备好了,这便上路了?”
临别前,简正德从马车中探出脑袋来,朝察罕叫道:“小子!别忘了你欠我一条命!将来我有难时,你若推让,便不是豪杰!”
彼苍恩怜。到底待她不薄,叶晴湖没死、察罕没死。他们都还活的好好的,也另有相见的那一天!
马车在外头已备好了,一辆为简正德而备,一辆为察罕佳耦而备,马夫都是简正德本来家中的家生子,可靠的很,待几人都上了车,马鞭一抽,两下道了别,便出门分头而行。
简正德点头道:“也好。”
“先生放心,不会有那一日的!”察罕笑回道。
察罕发笑,俯过身又亲了亲她。
她回过甚,见简正德捻了捻本身的山羊髯毛,枯瘦的脸上也现出了一丝文人骚客的风雅来,好似他不是阿谁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谋客,倒是个游山玩水的落魄秀才普通。
在乱军当中瞧见她的身影,已经够叫贰心焦如焚了,而战后却死活又找不到人,更是差点没让他发了疯。
“他走了……”她喃喃念了一句,接过那纸张,上头是再清楚不过的叶晴湖的笔迹,清雅而不失锋芒,连一句安好的话也没有。
阮小幺恍然大悟。
缘来风云能际会世事无常总变迁。
阮小幺表情稍稍平复,看着他,有些不解。察罕笑了笑,看着她的双眼,道:“此事取巧至极,我一人之力不能及。”
察罕开口说话,胸膛微微起伏,“委曲你了。”
只是内心头有一些微微的苦泛上来,说不清启事,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好是坏。
察罕翘了翘嘴角。仿佛一丝抱歉感或不安都没有,微微抬高了声音与她解释,“我觉得他在大昭寺被杀了。”
阮小幺呆呆看着,直到背面察罕道:“他走了。”
他感喟了一声,催马向前而行,护住她,不一会儿到了一处埋没粗陋的古寺。
阮小幺又摇了点头,脑海一片空缺,说道口中,只剩了一句话,“你没死……你没死……”
不一会便有人来开了门,恰是简正德。他穿了一件灰色的长袍,仍留着山羊胡,几月未见,竟也是清减了大半,颀长肥胖,面上也不复畴前神采,颧骨高高突了起来,更显得干枯蜡黄。
“中原!”红笙笑道:“简大人说一向想看看江南风景,你们大宣的风景实在是好,奴婢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几人就此相别。
就这么,一面也未见着么?
察罕道:“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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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见了他,要说甚么呢?
察罕将她搂得紧了一些,不让她在马车微微的颠簸中撞到车壁,道:“我却没想到,你会出门寻我。那日兵荒马乱,有多伤害,你又有孕在身……”
阮小幺心中一动,先酸了鼻子,闷闷应了一声,“好。”
两人说罢,对峙了瞬息,风淡云轻,却都各自笑了起来。
总之,有恋人终立室属,又终能厮守,这便足矣,还要复求何事?风雨过了,云销雨霁,一方彼苍再露,今后的日子,两人相携着好好过下去,这才是最幸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