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来以后,却只见到了简正德一张安静而略带叹惋的脸,里头空无一人,并没有甚么叶晴湖。
“我晓得,简正德是不是?”她抿了抿嘴,再度要开口,三番两次又沉默了下去。
有道是:
那破庙里头并不残破,只是砖瓦屋舍等显得有些陈腐。又仿佛已搁置了经年,并无人居住,正值暮秋初冬,院里草木早已残落光了,花坛中杂草各处,一丛丛又落败了下去,甚是混乱。里头有来回几间屋子,简正德径直带着人到了里间的一座。
你没死,太好了?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他感喟了一声,催马向前而行,护住她,不一会儿到了一处埋没粗陋的古寺。
她感觉心伤,双手在他脸上摩挲,最后将脑袋抵在了他脖颈与胸膛之间。
阮小幺这才想起问他们:“你们这是要去哪?”
这事他先前却瞒的很好,竟没让阮小幺晓得半分。
他脸上的表面更显得深了,胡子也一茬一茬地乱冒了出来,看着有些颓废,只一双眼还是雪亮的,仿佛看她不敷普通,从未移开过视野。
马车在外头已备好了,一辆为简正德而备,一辆为察罕佳耦而备,马夫都是简正德本来家中的家生子,可靠的很,待几人都上了车,马鞭一抽,两下道了别,便出门分头而行。
阮小幺心中一动,先酸了鼻子,闷闷应了一声,“好。”
简正德却神采淡淡,道:“看我何为?你这夫君心狠手辣。鄙人能活上一命就谢天谢地了。”
“他天然会对我心有芥蒂。”察罕笑着摇了点头,不一会,将那日大昭寺产生的事都与她说了。
外头忽传来几下开门与脚步声,轻巧短促。她出门一看,倒是方才一别的红笙,此时手中拿着包裹,一边还提着好些纸包,一串儿连着,尽是吃食。
阮小幺每走一步,心中忐忑不安,深呼吸了好几次。拉着察罕的衣袖想问却不敢问,结结巴巴道:“他、他……”
总之,有恋人终立室属,又终能厮守,这便足矣,还要复求何事?风雨过了,云销雨霁,一方彼苍再露,今后的日子,两人相携着好好过下去,这才是最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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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风云能际会世事无常总变迁。
临别前,简正德从马车中探出脑袋来,朝察罕叫道:“小子!别忘了你欠我一条命!将来我有难时,你若推让,便不是豪杰!”
察罕走上前去,又随便翻看了看书桌上的东西,从一本书中抽出了另一张纸,上头密密麻麻尽是笔迹,也是叶晴湖的。
就这么,一面也未见着么?
马车遥遥向南而去,车辙辚辚之声响在荒烟陌道上,渐行渐远,将身后模糊的盛乐京都远远抛在回想中,车中的欢笑声与感喟声也一并被泯没在古道的沉寂当中,成了过往之民气中一道抹不去的深深切痕。
阮小幺呆呆看着,直到背面察罕道:“他走了。”
察罕道:“他没死。”
阮小幺恍然大悟。
在乱军当中瞧见她的身影,已经够叫贰心焦如焚了,而战后却死活又找不到人,更是差点没让他发了疯。
两人都想得明白。阮小幺道:“罢了,现在还说那些何为,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你也没被火烧死,现在游鱼入海,我们也该清闲清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