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粗陋的屋子,哪能关得住人?
未几久,又听到慧持的声音:“方丈,我们这是要往哪处去?”
上方又传来一些声音,法智与那姑子又将床榻挪回了原位,正压在地窖上头,掩了门,便没了动静。
法智眉头一拧,但见阮小幺伏地,噤了声,再不敢问那承担的事,终的点点头,道:“你们放心,既都是我慈航寺的人,便没有无端被人抢去的事理。只是寺里现在不承平,你们藏也藏不住。我倒是晓得有个处所,你们先住着,待到这事安定下来后,我再将你们接返来,如何?”
几人重新月初上走到了夜幕沉沉,周遭一片死寂,偶尔一两声倦鸟轻鸣,刺破这无声之夜,很快又归于沉寂。
阮小幺靠墙坐着,今后仰去,脑袋顶在壁上,半天想不出一个成果,脑袋却一抽一抽的疼,想是方才走夜路被风吹着了。
那两人进了屋子,关好门,才将她们的蒙眼布解了开。
“在。”阮小幺道,小小的声音沉寂如水。
沉闷的“咚”的一声,摔了个正着。所幸那地窖并不深,她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赶快让到一边。公然,半晌后,又“咚”地摔下来一个,便听到上方慧持挣扎道:“我不要出来!放开我!――”
她直起家子,恰刚好离那窖顶另有一寸之差,慧持比她高一些,直着身子便感到僧帽蹭到了顶,也一边敲打着一边道:“我们是不是被关起来了?”
说着便将她往里塞。
“你安晓得是荒郊野岭!?”慧持不觉得然。
“跟着就是了,哪来那么多话!”法智明显无甚理睬的心机。
黑暗中只听到几人短促的喘气声,阮小幺闭了眼,扶着墙一点点的摸索,便听到慧书的声音怯怯钻进耳中,“慧圆、慧持……你们在吗?”
接着仍然是――“咚”。
慧书紧紧拉着阮小幺的手,道:“你不是会开锁吗?你将这地窖的锁开了吧!”
几人都闭了嘴,乖乖跟着步步前行。约莫走了有一个时候,终究,那两个老姑子停了下来。
“但凭方丈决计。”
阮小幺被吓得今后倒了一步,“如何了!?”
“好了!”法智道。
地窖里瞧不见任何东西,睁眼与闭眼毫无两样,她昂首,那一方窖口微微洒下些亮光,在这黑漆漆的地窖中,的确如阳光普通刺眼,但是瞬息过后,便被上方的姑子盖了住,地窖里完整堕入了一片死寂的乌黑。
几人将这地窖都摸索了个遍,很明显,那四周的墙壁严严实实,涓滴没有破败残漏的处所,氛围并不发闷,却找不到通风口。
法智收了她们的僧牒,待到天气沉下来以后,叫来了一个老姑子,将几人的眼蒙了,一个接一个从那寺的后门带了出去。
几人看畴昔,上方屋顶的缝隙正洒下月光,照到墙角那处,竟有个地窖,虚掩的木板搁在一边,暴露上方窄窄的窖口,仅容一人通过,里头黑洞洞一片,看不见一星一点。
她静下心,不再理睬别的事,只用心记取每一门路的步数与拐弯,心下一片明朗。她们已然走偏了正道,绕过了每一个村庄,但大抵还是在沧州以西的一两里范围以内。
法智道:“待会要走山路,黑黢黢一片,免得你们到时怕得迈不动步子。放心跟着我,方丈不管何时都会善待你们的。”
“我们将那僧牒翻了出来,好轻易找到各自的牌子,那承担里装的是?”阮小幺干脆利落截住她那话,问法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