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久,又听到慧持的声音:“方丈,我们这是要往哪处去?”
阮小幺捡了块地坐下去,道:“别喊了,这四周没有一户人家,荒郊野岭的,谁来救你?”
慧书面庞上还残留着一些泪痕,听她这么一说,慌得一颗心没了边儿,又哭了起来,“方丈为何将我们关在这处?……这儿也太可骇了些……”
地窖里瞧不见任何东西,睁眼与闭眼毫无两样,她昂首,那一方窖口微微洒下些亮光,在这黑漆漆的地窖中,的确如阳光普通刺眼,但是瞬息过后,便被上方的姑子盖了住,地窖里完整堕入了一片死寂的乌黑。
借着敞亮的月光,模糊能觑见屋里陈旧的陈列。说是陈列,实则只剩下了一尊腐蠹的案几和一张陈旧的矮塌,上面铺着希少的稻草,床脚边还搁着个损了的空米缸,到处残垣碎瓦,就是城东那破褴褛烂的城隍庙也比这处好很多。
“你安晓得是荒郊野岭!?”慧持不觉得然。
阮小幺已摸到最火线的墙壁,脚下踢到了几块长长的木头,除此以外,变没了其他东西,这个地窖如同上面的屋子普通,任何值钱的物事都被拿走了,乃至连个凳子都没有。她绕了一圈,摸到了一副温热的身子。
“骗你何为。那老尼姑还不知甚么时候会带吃喝过来,省省吧,留着力量,万一有甚么变故还能逃得了。”她这么一口气说完,语罢,又添了一句,“如此荒远的处所,就算有人来,我还不敢跟着出去呢。”
这么粗陋的屋子,哪能关得住人?
是啊,他们该如何办?
法智道:“待会要走山路,黑黢黢一片,免得你们到时怕得迈不动步子。放心跟着我,方丈不管何时都会善待你们的。”
慧书在一边哭哭啼啼,惹的慧持心烦,干脆一嗓子吼了畴昔,“你怎的就晓得哭!?能不能别哭了!”
接着仍然是――“咚”。
这么一吼还真有些用,慧书被喝住,当真便消了声音,只是时不时仍小声抽泣一下,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们该如何办啊……”
说着便将她往里塞。
慧书紧紧拉着阮小幺的手,道:“你不是会开锁吗?你将这地窖的锁开了吧!”
上方又传来一些声音,法智与那姑子又将床榻挪回了原位,正压在地窖上头,掩了门,便没了动静。
几人看畴昔,上方屋顶的缝隙正洒下月光,照到墙角那处,竟有个地窖,虚掩的木板搁在一边,暴露上方窄窄的窖口,仅容一人通过,里头黑洞洞一片,看不见一星一点。
慧书被法智瞥过来的目光扫到,脑袋一懵,当下便老诚恳实道:“我们……”
法智眉头一拧,但见阮小幺伏地,噤了声,再不敢问那承担的事,终的点点头,道:“你们放心,既都是我慈航寺的人,便没有无端被人抢去的事理。只是寺里现在不承平,你们藏也藏不住。我倒是晓得有个处所,你们先住着,待到这事安定下来后,我再将你们接返来,如何?”
立春季气,白日里太阳晒得和缓,夜间已经有了些寒凉,那冷风一吹,便觉身上有些发紧。她又将那薄薄的僧袍裹紧了些,手臂稍一行动,衣袖便显得捉襟见肘。
几人将这地窖都摸索了个遍,很明显,那四周的墙壁严严实实,涓滴没有破败残漏的处所,氛围并不发闷,却找不到通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