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明扣问的看向赵烈。
前次赵烈当着统统工匠面前开出赏格,如按戚爷纪效新书所载造出颗粒火药,赏银五十两,纸包定装发射药,赏银三十两,水力或畜力锻锤,两百两银子。并当场拿出五百两银子作为制作开消。
“大人,做出了两种,一种装药稍多,一种装药稍少,还未试射。”袁义忐忑的回道。颗粒火药您不发话,也不晓得行否,怎敢多造药包,一旦不可,所费过量,我等不得吃排头。
“公子请看,这就是颗粒火药。”袁义单膝跪下,双手奉上一个油纸包,杜立接过放于赵烈面前,赵烈拨弄了一番包中比米粒要小的火药颗粒,倒也极其均匀。
“公子所言不实吧,福海号上该当说是兵甲齐备,可说是这些战船上兵甲最为齐备的了,不要说上番讨要的兵甲不翼而飞了。”王哲一合折扇点点赵烈,笑骂道。
“公子,小的少时在津门学徒,军器局中见过颗粒火药制作,只是光阴长远,有些忘了,这一月来,小人试制数次,终究制成,火药方剂就是按戚爷纪效新书所载硝一两、磺一钱四分、柳碳一钱八分,混好后加水,搅拌捣碎,再晒干遴选,即成,如加酒代水结果更佳。此药在鲁密铳中发射后残剩未几,可五次通一次膛,此前但是开仗一次通一次膛。”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今后还望先生多多成全。”赵烈仓猝拜谢。一副好门生、乖宝宝的模样。王哲只是哼了一声,没有昂首。
“二十杆鲁密铳,王先生千万成全。”赵烈不住作揖哀告。
“速速讲来。”赵海明没好气的拍了一下赵烈的脑袋。
“小的给王先保存候了,”赵烈嬉笑着拱手,脸皮厚如铁石,全不顾已经是数次捞到好处了。“福海号后日出收回征,只是船上还是兵甲不齐,只能厚颜乞助先生了。”
袁义细细算算,“先做出的颗粒火药未几,估摸能做出六七百份。”
赵烈抬眼看看赵海明,只见老父捻须深思,心道有门。
“有了赋税,才气有田亩,”赵烈是不疾不徐,“父亲可知,我家手上但是端着金饭碗。”
“烈儿,昨日为父同李先生议了一夜,如你所言,为家属未雨绸缪,还须有所作为。”
“相差未几,多配出几种,多尝尝,选出最好的一种,射程够远,还不至于毁损鲁密铳的。”赵烈叮咛道。
“孩儿一听,也觉得其过于吹嘘,然其助手蒂亚戈乃是西班牙陆军中尉退役,据他讲,西班牙步军有火炮兵、火铳兵、长矛手、盾牌手,其舰队灭水兵,步军登陆攻城略地,驻澳门弗朗机国也已向其称臣,儿返来后摆布思之,其言可真。”
“据蒂亚戈将,今西欧又有英格兰、法兰西等国后起争夺,舰队主力不敢轻离,来回这里一番要两年光阴,过于悠远,深恐本国有失。”赵烈大言不惭道。实际上,此时他仿佛记得西班牙无敌舰队已经灰飞烟灭,英格兰、尼德兰、法兰西渐成殖民主力,非洲、中东、远东、美洲渐成其猎场。不过,为了劝服老爹,美意的谎话是必须的。
“如此,巨舰大炮就是紧急。”老水兵赵海明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