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几间破败不能修的房屋,把砖石捡拾起来,用来垒成土炕,中间留出炕道和厨房锅灶相连,北方寒夏季气过分酷寒,乡村夜晚处所更是滴水成冰,没有暖和的火炕不敷以抵抗夜间的酷寒。
但是经历了一场大难以后,大明的各级政权几近全被摧毁,府县官员差役被搏斗一空,到现在也没有完整规复,各地的巡检司也几近荡然无存,没有了官府的管束,各地能人匪贼横行,三五成群,几十人一伙儿,很多时候很多百姓也分不清是民是匪,处所豪强也纷繁结寨自保,局势混乱不堪。
崇祯十一年,清军兵分两翼,别离从墙子岭和青山关毁边墙而入,密云总督吴阿衡仓促应战被杀,两路雄师越迁安,过丰润,汇合于通州,沿太行山和运河,分兵八道,向西打击。北京以西至山西地界,千里以内,多为郊野平原,长于驰骋的满蒙马队千千万万,飞奔起来如一股暴风卷地,箭锋指处,明兵纷繁披靡,沿途所过六府城镇皆被攻掠。西山巡检司也在当时被清兵攻破,上自巡检下至浅显弓兵俱死于清兵搏斗,从当时起西山巡检司就荒废了下来,一向到现在。
“当然是强掠金银财产人丁了,传闻关外苦寒之地,穷得很,这些该死的满人靠着掳掠我大明的财产才强大了起来。”杨正平想了想,道。清兵已经数次入关掳掠,却没有试图占有大明的地盘,可见他们的目标就是掳掠,是一群光荣的强盗。
“杨大哥说得对,清兵入关就是为了打劫我大明的财产。但是这里在数年前已经被抢过一遭了,到现在还没有规复元气,你说清兵如何会再来这穷乡僻壤呢?
从京师往南,河间广平、大名东昌,乃至兖州,阵势平坦合适铁骑驰骋,俱是我大明膏肥之地,既没有雄关险隘,又没有朝廷重兵扼守,清兵必定会鼓噪而南,毫不会再向西来这穷乡僻壤。”陈越声音垂垂加大,既是为了阐发清军的企图,也在安抚部属这些仆人。跟着陈越分开北京来到这里,统统人都心惊胆颤,恐怕碰到清兵来袭。
一行人达到巡检司旧址,看着断壁残垣、满目苍夷,陈越不由皱起了眉头。占地足有二十多亩的大院子,院墙整齐不齐,两扇大门也不见了踪迹,门楼的牌匾还在,却缺了半边,只能模恍惚糊的看到上面有“巡检”两个字。进了院子,两进的屋子足有二十多间,可几近统统的屋子都褴褛不堪,房门窗户不见了踪迹,屋顶露着天,屋内里更是一丝的家具装潢也没有,仿佛统统的东西都被人洗劫一空。
杨正平承诺了一声,带着几个仆人去了,陈越则号召大伙,先清算出几个房间供大师临时安身。
终究在傍晚前清算出五间配房,并把火炕灶台垒起。五间配房三间作为仆人们的住房,一间是陈越和杨正平的住处,别的一间则是厨房,冯氏母子也住在那边。
“哈哈,乱了好,我们巡检司的职责不就是缉拿匪盗、绥靖处所吗,局势混乱才有我们的用武之地!”陈越哈哈笑道。
东配房尚且有几间房屋另有屋顶,有屋顶就好说,至于消逝的门窗,找几块木板拼集起来便可,只要能遮挡北风就行。
“但是,我们这些人对于普通的匪盗还行,如果清兵前来呢?我们这点气力可远不是清兵的敌手。”杨正平担忧的道。